【鹿鼎后记】(1-7)

          第一回  青蚕作茧还自缚
  「哗……」
  四粒骰子落入骰盅,分别是一个一点,两个二点,一个五点。
  「哈!瘪十!瘪十!哈哈哈……」
  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在屋中回响,世上自有赌博以来,恐怕从来没有过像这
样掷出「瘪十」却笑得如此欢畅的声音。
  只见屋中一张圆桌前,围着六七个艳丽的女子,她们或坐或站,显然是在支
赌局掷骰子。站在桌前哈哈大笑的是一个满头首饰、腕套金镯的美艳少妇,屋子
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只见他愁眉不展,贼相依然,可面对众多
美人居然正襟危坐,毫不动容,真是胜似柳下之惠,赛过关云之长。
  这屋中的正是韦小宝与他的七位夫人。只因当年康熙命韦小宝镇压天地会,
而天地会则要推他出任总舵主。韦小宝两面受气,左右无源,便使了个金蝉脱壳
之计,诈死逃官回到扬州,当了个土财主。
  夕日韦小宝与众夫人落难钓鱼岛之时,曾说过要夫人们掷骰子来争取与他同
房的权力,当时建宁公主说了一句,那一个输了才来陪你。于是,掷骰子便成了
韦家众女的惯例,而且大家都争着要掷出小点。
  座中欢笑的正是建宁公主,她这一掷出了个「瘪十」,那便是无点,小到了
极致,眼见得已把韦小宝牢牢抓在了手中,自然是乐不可支。
  其他诸女或坐或站,脸上神色却是各不相同:苏荃笑吟吟地不露声色,眼珠
却溜溜乱转。
  方怡和沐剑屏坐在一起,沐剑屏手抚胸脯,似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方怡却
是撇着嘴角,满脸悻悻之色;阿珂斜眼瞅着公主,一脸的鄙夷不屑;曾柔与双儿
站在一块儿,两个人都笑呵呵地望向公主,双儿是由衷地在替公主高兴,曾柔眼
波之中却露出一丝羡慕。
  坐在一旁的,本场赌局的利物——韦小宝,此时虽然没有顿足捶胸,却已经
在长吁短叹了。他的七位夫人夜夜设赌,输的便与他同房,这几年下来,韦小宝
的身子却盯不住了。他与夫人们发生的关系时,年纪尚小,身体本就没有发育完
全。似这等日夜放纵,终于被美色淘空了身体。今天见是建宁公主拔了头筹,想
到公主在床上那般疯癫狂野的劲头,韦小宝不由得心惊胆寒。
  只听建宁公主笑道:「我赢啦,小宝,咱们进房去吧。」说着话,公主伸手
便来拉韦小宝,韦小宝吓得直往后缩。
  忽然苏荃说道:「且慢,建宁妹子,咱们先不忙进房,还有一个人没掷呢,
是不是?双儿妹子?」
  双儿见问自己,登时红了脸,道:「不,我不……」
  建宁公主一怔,道:「那有什么分别?我已经掷出『瘪十』了,难道双儿还
能比我掷得更小么?」
  苏荃道:「那倒不好说,比你掷得小是不可能了,但双儿妹子要是也掷出个
『瘪十』来,岂不是跟你一样大小了吗?你又不是庄家,如果同样大小,按照赌
桌上的规矩,彩头就该由你跟双儿妹子分享。」
  双儿在一旁连连摇手道:「算了,算了,我掷也掷不好,就不掷了,相公今
晚就陪建宁姊姊吧。」
  建宁公主道:「你看,双儿自己都不掷了,还有何话讲?」
  苏荃向双儿道:「双儿妹子,怎么这样没志气?好歹也要掷一下,更何况大
家都要掷骰子是咱们家的规矩,怎由得你随随便便就不掷。」其实苏荃眼见大家
都输给了建宁公主,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便借着双儿尚未掷骰之题发挥,她也
知道双儿没有那么巧便能掷出「瘪十」,只想给公主添点儿堵,使她闹闹心。
  众女此时也看出了苏荃的用意,七口八舌劝双儿掷。双儿无奈,两手颤微微
地捧起骰子,望盅里一丢,「哗」地一声,只见四粒骰子赫然是一、二、三、四
点。
  「瘪十!」
  大家异口同声叫道,谁也没料到双儿竟然真的掷出了一个「瘪十」。
  韦小宝坐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暗暗叫一声苦:「辣块妈妈,一个公主就要
了我的老命了,再加上一个双儿,恐怕我韦小宝今天要变成韦老宝了。」
  众女哄笑之中,将目瞪口呆的公主、忸忸怩怩的双儿和垂头丧气的韦小宝推
入了上房。
  开始时公主心中尚有一丝不快,但这些年与众姐妹相处,她的骄横早被磨掉
了许多,加上知道双儿从来不与人争什么,所以仍然是欢欢喜喜地进房来,不等
韦小宝有所动作,她早已三下两下脱了个精光,蹿上床去,口中还不住地催道:
「小宝,快来呀,快点!」
  韦小宝骂道:「快你个头,一天不操屄能憋死你啊!」边说边慢腾腾地解着
衣扣,转头却见双儿手捻着衣角,红着脸站在地下,憨态可喜,心中不觉一荡,
胯下那个小小的物件似乎也有了些起色。
  韦小宝脱去衣服,走上前拉过双儿,道:「好双儿,怎么不上床啊?快脱了
衣服让我好好看看。」
  双儿羞得转过身子,不去理他。建宁公主在床上道:「小宝,我早脱光了,
你想不想看?给你看,给你看。」
  韦小宝道:「看什么看,我现在想看双儿,要先跟双儿做,你呆一会。」
  建宁公主急道:「凭什么!按大小我比双儿大,论输赢也是我先掷出的『瘪
十』,干什么要先跟她做!」
  其实,韦小宝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只是吃不消建宁公主在床上的疯劲儿,想
给她来个胡搅蛮缠拖延些时间,公主这一急倒叫他抓住了把柄,当下道:「你说
的一点不假,咱们韦家掷骰子的规矩就是输了才算做赢。你先掷了『瘪十』,双
儿后掷了『瘪十』,那可不是双儿输给了你,反过来就是双儿赢了你。这就像关
云长的拖刀计,小罗成的回马枪,反败为胜!」
  建宁公主本来嘴拙,被韦小宝伶牙俐齿一顿抢白,登时哑口无言,呆了半晌
方才说道:「哼,就算你先跟她做。双儿,你快上来呀,小宝跟你做完了好换我
来做。」
  双儿听他二人说得不堪,更回低下了头去不言语。韦小宝一番话说得有理,
加上居然用对了一个成语「反败为胜」,心里着实得意,上前握住双儿的手将其
拉到床上,动手将她的衣服脱去。
  双儿软软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韦小宝摆布,只在他褪自己的裙子时,
才略微抬一抬臀部。她双目紧闭,一张俏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雪白的身子微
微颤抖,两手紧紧攥住床单。韦小宝看着双儿如处子般的身段和表情,不禁产生
了一丝冲动。
  建宁公主看得不耐烦,钻到韦小宝身下张口含住了那话儿舔吸起来。公主的
口活儿向来是力大势沉,唆得韦小宝肉棍儿生疼,不禁叫了起来:「啊哟,你他
妈的轻些儿,你想把老子的小弟弟咬下来么?啊哟,行了行了,不用你了,我要
双儿替我吹。」
  韦小宝从建宁公主嘴里拉出肉棍,伸到双儿面前。道:「好双儿,你给我亲
一亲。」
  双儿紧闭着嘴唇动也不动。韦小宝将龟头在双儿的唇上蹭了几下,道:「我
对双儿不好么,怎么你从来也不肯替我亲这里?你不愿意么?」
  双儿依旧不睁眼睛,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不,不是不愿意。我
不会。」
  双儿这一开口说话,韦小宝趁势就将小肉棍顶进了她的口中,并说道:「这
有什么不会的,没吃过冰棍吗?跟那个一样,只管咂就是了。」
  双儿依言轻轻地吮吸着韦小宝的肉棍儿,韦小宝觉得双儿柔软的舌头在自己
龟头上搅动,温暖的口腔裹住棒身,真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的小肉棍儿渐渐
硬朗起来。
  这般感受舒适无比,但韦小宝却不敢过分享受,他唯恐时候稍长自己便会把
持不住,射了出来。于是,韦小宝抽出肉棍儿,爬上了双儿的身子,分开她的双
腿,便顶了上去。这时双儿的下体已经略有湿润,韦小宝的小肉棍儿顺利地插了
进去。他奋力挺动了五六下,便大叫一声射将出来。
  建宁公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见韦小宝伏下不动,不禁喜道:「好了么
这么快就完事了?」
  韦小宝也不去睬她,休息了一阵才慢慢从双儿身上下来,见双儿此时仍然双
目紧闭,便笑道:「双儿,舒服吗?」
  双儿红着脸不答,韦小宝涎着脸道:「你怕羞,不说话。那好吧,若是舒服
呢,你就点一点头,若是不舒服呢,你就摇一摇头。好不好?」
  双儿却不说话,头也一动不动。韦小宝拍手道:「哈哈,你不摇头那就算是
点头,那就是舒服喽。好啊,大功告成,亲个嘴吧!」说着,便在双儿嘴唇上亲
了一口。
  建宁公主急道:「好啦好啦,你们都舒服过了,该我舒服舒服了。」
  韦小宝指着自己的下边儿说道:「我是累了,你要有能耐就把它搞硬吧。」
  建宁公主听了,立刻手口并用,在韦小宝身下忙活起来。
  谁知她舔咂了半天,韦小宝那根肉棍竟一点动静也没有,软耷耷地只管垂着
头。建宁公主气道:「死太监!怎么一点儿反映也没有。」
  韦小宝:「那是你没能耐,我也没办法,看来今晚就只好这样了。」说罢,
翻身搂住双儿,闭目假睡。
  建宁公主气极,口中不住大骂着「臭太监」、「死太监」,韦小宝只管给她
来个充耳不闻,理也不理。只听建宁公主骂了一阵,便不再骂了,但在一旁动个
不停。渐渐地,只听她「啊、啊」地呻吟起来,听声音好像还很舒服。
  韦小宝大奇,偷偷睁眼一看,只见建宁公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角先生」
正插在自己的阴户里,不停地抽插。
  韦小宝心中大乐,暗想:「公主这小骚货倒有办法,省了老子的事了。」可
转想一想,忽然暗叫:「啊呀不好!事情不是这么个想头。长此以往下去,老子
这些大老婆小老婆们肯定熬不住,嗯,双儿这小丫头肯定不会乱搞,其他那几个
呢,小郡主和曾柔多少还靠点儿谱,其余的不叫老子做王八才怪。搞不好,老子
头上这顶帽子真就要变变颜色了。得想个办法才行,可有什么办法呢?」
  他心中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回  不堪抱怨
  第二天日上三竿韦小宝才从梦中醒来,发现建宁公主和双儿早已不在身畔。
床头盆架上摆了一盆清水,他知道定是双儿给自己打好的洗脸水,虽然给自己和
每位夫人都配了个使唤丫头,可双儿和曾柔总习惯自己做事情。
  韦小宝伸个懒腰,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取过衣服套在身上,走出了上房。
只见堂屋中早已摆好了早餐,众位夫人和几个儿女团坐在桌边,因为韦小宝未到
所以大家谁也没有动筷。
  韦小宝冲着众夫人嘻嘻一笑,打了个招呼,就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他
捧起一碗桂圆莲子粥喝了几口,抬手夹起一片火腿正要往嘴里送,忽然感觉气氛
不对头。只见众位夫人边吃着饭,边三三两两地在窃窃私语,时不时地还向他望
一眼,脸上满是憋不住的笑容。
  「这些臭小娘嘀咕什么呢?看模样不像是在说什么好事。」韦小宝心中不禁
犯疑。
  正在这时,方怡不知跟沐剑屏说了些什么,沐剑屏「扑哧」一笑,她口中刚
刚吃了一口稀粥,这一下都喷在方怡怀里。方怡忙抽出手帕揩拭,嘴里不住地埋
怨着沐剑屏,可脸上却仍是笑容;沐剑屏则已笑倒在方怡身上。其余女子似乎知
道她们在讲什么,看到此景,都哈哈大笑起来。
  韦小宝见夫人们说笑之时,眼睛都看着自己,料定她们说的事与自己有关。
他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巡视一遍,忽然碰到建宁公主得意的眼光,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公主把自己昨晚的洋相讲给几位夫人听了,想必刚才她们是在笑话自己。
  韦小宝气得将碗筷重重向桌子上一顿,站起身来就向门外走。苏荃见了忙招
呼道:「小宝,干什么去?把饭吃完了再走呀。」
  韦小宝怒不可遏,「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向外走。来到门口,见自家的一
只巴狗正在那里啃一块骨头。他飞起一脚将狗儿踢到一边,那狗「呜呜咽咽」地
叫着远远躲开。韦小宝大步走出门去,背后却传来众女的一片嘻笑声。
  韦小宝心里想道:「辣块妈妈,听人说古时候有个老头子说过——小人和女
人最不好养活,确是不假。这些臭小娘成天吃老子、喝老子的,竟然还笑话老子
看来不等她们给我戴上绿帽子,我就早已给她们气死了!」
  韦小宝出了家门,走了一阵,心中怒气渐平,又犯起愁来:「这么下去可不
行,我韦小宝纵横天下,除了小玄子没服过什么人,难道就在几个女人身上吃瘪
么?早知道有今天,当初莫不如直接娶几个婊子呢。」
  一想到婊子,韦小宝眼前突然一亮,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叫道:「这可真
是抱着金碗讨饭吃,我怎么不去找老娘想想办法,要是有那壮阳补肾的灵丹妙药
讨来吃吃,或许管用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韦小宝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转过一条街,韦小宝来到一座大宅门前,只见朱红的大门上高悬一块大匾,
上书三个大字「丽春院」。门口站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老远见到韦小宝便迎
上来招呼:「这位爷,进来玩玩呀……啊哟,原来是韦公子,什么风把你老人家
吹来了?嘻嘻……家里七个大美人还不够你耍么?」
  韦小宝皱着眉头问道:「我妈在吗?」
  「是来找春花姊的呀,在,在,快里边请。」
  韦小宝一头往门里走,一头在心里骂着:「这两个婊子,居然捡我的便宜,
管我妈叫姊姊,不是成了我的阿姨了吗?难怪你们当婊子,殊不知老子的妈妈、
阿姨专门是做婊子的。」
  正自胡思乱想迎面走来一个艳妇,四十出头的年纪,体态丰满,红妆素裹,
插了满头的彩花,非是别人,正是韦小宝的母亲韦春花。
  韦小宝打小立志要在扬州开一座大妓院,如今虽不是衣锦还乡,但却是家趁
万贯,于是便将丽春院买了下来,自己做了老板,母亲韦春花自然也就不再接客
而成了老鸨。只不过韦小宝诈死埋名,园子里的妓女们只知他是鸨母的儿子,却
都不知他就是这里的老板。
  韦春花一见儿子来了,劈头便骂:「小杂种!你还知道来啊。是不是以为你
老妈死了,奔丧来了!」
  韦小宝见老妈嘴上骂得凶,眉眼里却满是笑意,便笑嘻嘻地道:「我是专门
来看你的。妈,园子里生意来好吗?」
  韦春花道:「屁!你还有那份好心来看我。你几时关心过园子的生意,我托
人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咱们园子缺人手,没有好货色,老主顾都不上门来了。南
门那里新开了一家『群芳院』,那里面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眼瞅着咱们的生意
都被人家抢去了。」
  韦小宝:「妈,不是我说你,我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园子里那几个老
货,老得都快掉渣了,给几个钱打发了吧。你偏偏要留下,不是干耗粮食吗?」
  韦春花道:「老货?这园子里数你妈最老,连你妈也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你知道什么,这几个老姊妹打小跟我在一起,过去大家你帮我,我帮你的,我现
在有了靠儿了,怎么忍心叫她们几个要饭去,好歹得养着她们。」
  韦小宝心想:「原来我韦小宝最重义气这一点是随我妈。」于是说道:「那
也不打紧的,咱们有的是钱,赶明儿我让人到外地挑些好姑娘来。」
  韦春花听儿子这几句说话说得心不在焉,向儿子脸上打量了几眼,道:「儿
子,你今天来不是问生意的吧,有事?」
  韦小宝道:「恩,有点儿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韦春花:「没大事?没大事你肯来吗?是不是媳妇多了,应付不过来了?」
  韦小宝奇道:「咦!妈,你怎么知道?」
  韦春花得意道:「你妈是什么人?你这样的见得多了,看看你,眼眶发黑,
两颊下陷,一瞅就是房事太过了。」
  韦小宝见事已至此,便不再隐瞒,将昨夜和今早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担
忧和盘托出,最后又道:「妈,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治我这不举不
坚的药,我拿回去试一试。」
  韦春花迎面向韦小宝一口啐去道:「呸!你才多大一点年纪,净说些没边儿
没沿儿的混话。吃什么药啊?吃什么药啊!有你老妈在这儿,保管你什么药都不
用吃。来,上我屋里来。」
  韦春花把韦小宝引到自己屋里,将他按到椅子上,伸手就去解他的裤带。韦
小宝大窘,慌忙用手扯住裤腰,道:「妈,你这是要干什么?」
  韦春花白了儿子一眼,道:「小鬼头,害什么臊?你妈从小把你拉扯大,你
身上哪块肉妈没见过?」
  韦小宝道:「不是,妈,你……你要看什么?」
  韦春花笑道:「妈看看你身上的毛病到底出在哪,快脱下来,让妈看。」一
边说着,一边硬将韦小宝的裤子扯了下来。
  韦小宝那根小肉棍一露出来,韦春花嘴里不禁啧啧连声:「哟,这……这根
本就没长起来呀,不仔细看,找都找不着。小宝,你跟妈说实话,你在皇宫里当
太监那阵子,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韦小宝一听,简直哭笑不得,道:「妈,你瞎净琢磨,我当那太监是假的。
你快说吧,我这是什么毛病?」
  韦春花并不搭腔,三根手指捻起韦小宝的小肉棍轻轻撸动起来。说也奇怪,
韦春花的三根指头拿捏的恰到好处,要轻则轻,要重则重,每一下都令韦小宝感
觉无比舒服。没几下,韦小宝的肉棍便直立起来,一撅一撅地似要喷射。
  韦小宝忙叫道:「啊……啊……妈,不行了,我不行了。」
  韦春花嘻嘻一笑,用两个拇指按住韦小宝的大腿根,不一会,韦小宝的肉棍
便软了下来。
  韦小宝奇道:「妈,你……你这是怎么搞的,你怎么会这功夫?」
  韦春花向儿子抛了一个媚眼,笑道:「傻小子,你妈会的功夫还多着呢。」
  当下韦春花丢出浑身解数,抚弄韦小宝的肉棍。每当在韦小宝欲射的时候,
却又使他软下来。几个来回之后,韦小宝的肉棍开始硬梆梆地挺起来,却再没有
了要射的感觉。
  原来这韦春花也是从小在妓院长大,十几岁做了妓女,床上各种功夫无一不
晓。但是自四十岁后,人老色衰,便很少有人来嫖她。常言道,三十如狼,四十
如虎。这韦春花深闺寂寞,自从当了老鸨以来,便再没有机会跟男人厮混了,私
下里,不知自渎过多少次。
  今天借给儿子检查的机会,也是发泄一下自己的欲火。她眼见得儿子的小小
肉棍在自己的抚弄下硬了起来,虽然小得不入她的法眼,但终是强过那冷冰冰、
硬梆梆的「角先生」。但这终究是亲生儿子的肉棍,在韦春花心中多少也有些纠
结。不过,她既不识理教,又天性风流,到了这般时刻,哪里还把持得住,只见
她忽然一低头,将韦小宝的肉棍含在口中,舔吸起来。
  韦小宝「啊」地一声,只感到身处在半空之中,欲上不得,欲下不能。只见
眼前的韦春花胸前衣襟半敞,一对丰满的大奶露出大半,深深的乳沟尽在眼底。
  韦小宝只觉得徐娘半老的韦春花在他眼里忽然变得千娇百媚,一股冲动在他
的心中纵横涤荡。不禁想道:「我妈这些年养尊处优,身子丰满了许多啊。嗯,
皮肤也白嫩了不少。这一对大奶子,要是抓在手里那是什么感觉。」
  想到此处,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向韦春花的胸前。刚刚碰到胸尖,韦小宝猛
地又缩回来,心中暗骂自己:「他奶奶的,韦小宝你这混蛋,这是你老妈啊,怎
么能对她动歪念!」
  一念及此,韦小宝便想挣脱开来。哪曾想,韦春花尽力一吸,把个韦小宝的
小肉棍全吞在嘴里,龟头直抵到喉咙口。
  韦小宝几时尝过这等深喉的绝技,「啊也」一声,将下身努力向前挺起,只
觉母亲的口腔紧紧裹住自己的家伙,那个爽劲儿真真无法形容。
  他再也把持不住,一股股阳精在韦春花口中喷射出来。
  半晌,韦小宝才从射精的快感中回过味来,发觉自己的一只手已从母亲的衣
领伸进怀里,死死攥住一只大奶。韦小宝从小就偷看嫖客嫖自己的老妈,在他的
小脑袋中,自己将来的媳妇也是妈妈这样的人。
  后来渐渐长大,见识了诸多美女,便不在将母亲放在心上了,而且也知道得
跟妈妈发生关系实属不该。可是今天被韦春花口交,小时那种恋母情结突然爆发
出来,终于难以自制。可激情过后,心里不免愧疚,慌忙将母亲的奶子松开。
  韦春花笑嘻嘻地仰头看着儿子,她早将韦小宝的阳精吞入肚中,现在伸出舌
头将嘴角一点残余的精液舔入口中。然后说道:「小鬼头,射了这么多!看起来
你没什么大毛病,只是房事过多亏欠了一点身子。要是你那几个媳妇会些手段,
你就不会像昨晚那样了。」
  韦小宝慌手慌脚地提起裤子,说道:「妈,你怎能这样搞?」
  韦春花打了他一下,道:「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刚才爽成那样,现在倒择拨
起老娘的不是来了。看看你妈的奶子,都给你抓青了。」说着便敞开衣襟,露出
丰满的乳房来。
  韦小宝见左边那只白生生的奶子上赫然印着青红色的指印,忙陪着笑脸道:
「我不是说你,只是咱们母子俩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吧。」
  韦春花道:「有什么不好,你当年偷看老娘接客时,可想到好与不好了?」
  韦小宝心里一惊,暗想:「原来小时候我偷看老妈接客,她全都知道。」当
下赶忙将话岔开:「妈,那我不用吃什么药吗?」
  韦春花道:「吃那种药可伤身子呢,不能吃。眼下就是缺少个像妈这样有手
段的人帮你提高性趣。要不然……要不然你就从媳妇中选两个人,到咱们丽春院
来学习一下,接接客,学一点儿侍候男人的技法,回头再侍候你。」
  「那怎么成!让我的老婆来做婊子……」韦小宝一听,不由得大犯踌躇。
  「婊子怎么啦?婊子怎么啦!你妈就是婊子,瞧不起你妈么!」韦春花不禁
大怒。
  韦小宝慌忙解释:「不,不是瞧不起你。可,可我怕的就是做乌龟王八,怎
么能让老婆出来卖……要不……要不你就到家里来,教教她们。」
  韦春花「嗤」的一声,道:「这种功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来的,你妈在
窑子里呆了多少年才学得这一身的能耐,不经过实战就领会不到其中的妙处,学
了也是白学。这跟练武术是一样的。」
  顿了一顿,韦春花续道:「傻孩子,叫你媳妇到园子里来,有三个好处呢:
第一,你现在身子亏欠,少两个人在身边,就省一份力气;第二,这两个人学了
技巧,回去可以传授给其他人,将来人人都会侍候你,你就享福了;第三,你那
媳妇个个如花似玉,随便派两个人来,准能挑起咱们『丽春院』的大梁,那时候
不就把生意抢回来了吗?」
  韦小宝听了母亲之言,感觉似乎有那么一丁点儿道理,但又总觉得不对;可
到底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韦小宝虽然诡计多端,可于男女之情上知之甚少。看见漂亮女人只知道去追
追到手之后如何相处就缺少主意了。
  当下,韦小宝道:「妈,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让我想想,想想……」说着,
推门走了出去。
  韦春花望着儿子的背影心中暗喜:「不由你个小鬼头不动心,我生的儿子,
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韦小宝出了丽春院,一步一挨往家里走,心里直盘算着母亲的一番话语,越
想越觉得确有道理,不禁一拍大腿,脱口道:「罢罢!也只有这一招了。可是叫
谁去呢?双儿和阿珂肯定不能去,荃姊姊自是不敢叫她去了,小郡主也不去吧,
那么还剩下方怡、曾柔和公主。公主这小婊子算一个,方怡和曾柔让哪一个去呢
只有委屈曾柔这小丫头了,方怡这臭小娘过去几次害我,要是这次让她去了,回
头不知要使出什么狠毒的法子来治我。对,就是让公主和曾柔去。不过,这件事
要做得合情合理才对。嗯,不借,不错,就这么办!哈哈,这样一来,她们谁也
说不出什么。哈哈……」
  韦小宝想到得意处,心情舒畅,哼着「十八摸」的小调,快步向家里走去。
             第三回  无奈解嘲
  七位夫人正聚在一起练习掷骰子,见了韦小宝走进门来,一窝蜂地拥上前来
问长问短。韦小宝哭丧着脸,一语不发,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捧头作悲痛欲
绝状。
  苏荃不悦道:「到底是怎么了嘛,也不说句话,是你妈要死了吗?」
  韦小宝听了这句话,立时一把抱住苏荃大哭起来:「荃姊姊,你是怎么知道
的?不错,这次我妈可真的活不了了!」
  众女闻言大吃一惊,齐声问道:「婆婆怎么了!」
  韦小宝抽泣几下,使劲搓搓眼睛,道:「刚才我到丽春院去了,刚巧碰到我
妈在上吊,亏得我赶到及时,再晚一时半会儿,我就再也看不到我妈了!」有几
个声音同时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婆婆上的哪门子吊?」
  韦小宝回家之前将一篇瞎话已经打好了腹稿,此时更不用修饰,侃侃而谈。
  他说自己刚才去看病,大夫说须得夫人中有人掌握侍候自己技法,才能慢慢
调养好身体。于是自己就去找老妈,想让她来教教儿媳,可是到那里正赶上园子
经营惨淡,已经过不下去了,老妈急得要上吊。
  后来老妈跟自己商量,说最好有两个人去园子里实习一段时间,一来学习,
二来给园子撑撑门面。韦小宝说自己当时就跟老妈翻脸了,怎么能让自己的老婆
到这种地方来呢!结果老妈还是要寻死觅活,要是老妈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韦小宝这一番话说的活灵活现,只是略去了韦春花给他做口活儿的一段。七
位夫人听了,全都默默无语。有的觉得此事太过荒唐。
  有的认为做为儿媳,不帮婆婆分忧说不过去;也有的心里跃跃欲试,暗想到
窑子里玩一玩,那也很有趣呀。
  韦小宝用手捂着脸假装哭泣,却从指缝里偷偷将各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他察
言观色,已将每人的心思揣摩了个大概,心想:「她们当中有几个已然动心,看
来这件事有门儿。」
  只听苏荃说道:「按说咱们姊妹既嫁给了小宝,就不能去服侍别的男人。不
过,今天听小宝这么一说,倒是咱们有献身的理由:一是为了小宝的身子好,二
是为了婆婆的心情好。侍候丈夫满意,孝敬婆婆高兴,那是咱们做媳妇的本分。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虽不是侯门大院,但也不是那寻常人家,这事要是传了出
去,岂不被人耻笑。」
  韦小宝一听此言,立即抬起头来道:「荃姊姊说的有理,这件事万万不行,
就是我妈要杀我,或是她老人家立马去上吊,也不能委屈你们。你们不用管了,
我去跟我妈说。」说罢,低头又哭。
  沐剑屏见韦小宝流泪,她忍不住也哭起来,说道:「小宝,你别哭,要死我
们也一起死。我们一起去跟婆婆说,劝她不要开什么丽春院了吧,让她来跟咱们
住在一起,我们侍候她养老不好么?」
  韦小宝头也不抬,摇了摇手道:「没用的,这话我今天也跟她说过,可那丽
春院是她的命根子,她说什么也舍不得的。」
  建宁公主嚷道:「那就派两个人去嘛,又不是掉脑袋,有什么大不了的。可
是,咱们姊妹七人,你叫哪两个去呢?」
  韦小宝听了这话,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连连摇头。
  苏荃又道:「小宝,既然婆婆有命,那就照她的话做就是了,建宁妹妹说的
是,你打算叫哪两个人去呢?」
  苏荃为人老练,她此刻已经看出韦小宝在以退为进,其实是打定主意想要两
人去丽春院,但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索性顺水推舟,以静观其变。
  韦小宝假装期艾了半天,才道:「要是真有人肯去,那是再好不过了。我看
不如这样,咱们家掷骰子是惯例,今天这事也通过掷骰子来定夺吧。因为这是为
了我们老韦家出力,不是为了陪我韦小宝这混蛋家伙,所以赢了的人去,输了的
人留下。为了公平起见,就由我一个人来掷骰子,荃姊姊,你看好不好。」
  韦小宝知道苏荃在七位夫人中最有威信,她的话大家历来听从,所以先征求
她的意见。而且他从苏荃刚才的话中也听出了她对这事有所觉察,因此说话时,
故意偷偷向苏荃眨一眨眼,意思是叫她放心,自己心中有数。
  苏荃如何不懂,假作没看见,说道:「这样倒也公平,妹妹们有何高见?」
  果然,大家见苏荃认可了,便都没有意见。于是韦小宝取过那套灌铅的骰子
来,他怕自己手生,先掷了两下,见都是至尊,这才放心在桌上掷起来。
  他心中已经选好了建宁公主和曾柔两个人,只是怕做得太露骨,所以第一轮
只先放过了苏荃和方怡,却令建宁公主、双儿、曾柔、沐剑屏和阿珂几人点数相
同,于是又开始掷第二轮。
  第二轮韦小宝略使手段,令双儿和阿珂的点数最小,沐剑屏与曾柔点数相同
却教建宁公主的点数最大。这样一来,建宁公主是去定了,沐剑屏与曾柔还需再
比一轮。
  他此时不留双儿与曾柔竞争,是怕待会儿让双儿赢了,旁人说他偏心。
  建宁公主中了头彩,脸上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嘟嘟囔囔的,心里却是兴奋不
已。沐剑屏和曾柔两个人都不愿去妓院,所以紧张得不得了。
  韦小宝拿起骰子道:「这一掷是剑屏妹子的。」说着轻轻一掷。他不想让曾
柔疑心,因此没有掷成瘪十,只丢出个两点来。这两点已经是小得很了,沐剑屏
喜笑颜开,曾柔的一张脸却顿时变得煞白。
  韦小宝拿过骰子,这一掷下去只要大过两点,曾柔便是去定了。
  他刚要掷下,曾柔忽道:「等等。」
  韦小宝吓了一跳,还当她看出了什么门道,急忙将这副骰子紧握在手中,以
防她要验看,口中问道:「怎么?」
  却见曾柔两掌合十祈告道:「老天保佑,这一掷下去要小于两点。」告罢,
对着韦小宝握骰子的拳头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口气吹在韦小宝手上,却如在他心中重重击了一下。韦小宝蓦然想起当年
在清军大营中,曾柔与王屋派好汉被擒,自己就用掷骰子之计放脱了他们。那时
候,曾柔就是这样在自己手上一吹,那情景历历在目。
  韦小宝心中起伏不定,本来他对曾柔不太看重,此时,忽然觉得有些对她不
起。他想到自己本就出身低贱,曾柔与自己一样没有什么背景,突然起了同病相
怜之心,暗道:「他妈的,什么公主、郡主,出身好就了不起吗?今天就让你们
去做婊子,大家都是一般平等。」
  想到这,将骰子一掷,暗中耍了个手腕,只见那四枚骰子滴溜溜一转,竟掷
出了个瘪十。
  曾柔不禁欢呼出声,韦小宝道:「曾柔妹子,你是神仙么?这一口气吹得如
此厉害。剑屏我的好妹子,没办法,是你去了。」
  沐剑屏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两点居然会赢,呆了一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直嚷道:「我不去!我不去!」
  曾柔见沐剑屏哭了,心中不忍道:「剑屏妹子小,要不,还是我去。」
  方怡搂住沐剑屏,说道:「我替她去。」
  韦小宝本来对沐剑屏心怀不忍心,听方怡如此说,心中道:「你去最好。」
表面上却故意道:「这是天意,可更改得吗?」
  方怡道:「什么天意,只怕是你韦大人的意思吧?」
  韦小宝一惊,暗想:「怎么!连这臭小娘也看出来了。」
  口中兀自强硬:「怎么是我的意思?你喜欢替她去就去好了。只要大家觉得
可以。」
  说了这句话,忽然转念一想:「啊!原来如此,方怡这臭小娘一定是喜欢去
的,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内定她了。」
  不料沐剑屏忽然止了哭声,道:「师姐,曾柔姐姐,不用你们去,我去!」
  方怡道:「小师妹,你怎么去得,还是……」
  沐剑屏道:「师姐你别说了,既是选中了我,我就去。这样既对小宝好,又
帮了婆婆,我很愿意的。」
  众人听了都有所动,方怡狠狠瞪了韦小宝一眼。
  韦小宝心中也是十分后悔,差一点就要张口收回成命,但又想除此外别无他
法,只得道:「剑屏妹子你别怕,我会让人照顾你的。」
  于是,韦小宝带着建宁公主与沐剑屏来见韦春花。
  韦春花见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乐得合不拢嘴,尤其是建宁公主,眉目之
间透出跃跃欲试之意,真是风流成性,韦春花心想:「这公主稍加调教,便足可
倾动扬州城。哼哼,群芳院啊,群芳院,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当下,韦春花找裁缝给二人订做一套新衣,要明天一早送来。
  韦小宝暗地里嘱咐母亲:「千万不可透露了她二人的身份!」韦春花一笑,
意思是让韦小宝放心。
  第二天,韦小宝早早便来到丽春院。只见墙上已贴出大幅海报,上面画着两
个蒙着面纱的美女,并写着「花国状元——宁宁屏屏」。园子大门尚未开启,门
前就已站了长长一排人。
  韦小宝看罢暗赞老娘会做生意,便从角门进了园子。来到韦春花的房间,却
见建宁公主和沐剑屏也在这里。两个人身穿新做的薄纱衣,建宁公主穿红,沐剑
屏穿绿,两人那洁白的手臂大半露在外面,里面的小衣缛裤一览无余。
  韦春花正在给二人讲授取悦男人之法,韦小宝不便打扰,就到客房等候。忽
听外面人声鼎沸,只见一个龟奴慌慌张张跑来,向韦春花道:「韦妈妈,外面人
嚷着要见宁宁和屏屏,都要把大门砸破了。」
  韦春花气定神闲,说了声:「女儿们,随我会客。」
  建宁公主微微万福,娇声回道:「是。」沐剑屏却忸忸怩怩地只顾拽自己的
衣角。两人跟在韦春花身后向外走去。
  韦小宝隔窗看见心想:「我这两个老婆姓得好,公主姓『建』当真是『贱』
小郡主姓『沐』,可真像一段木头。那么我呢,随我妈姓『伪』,那是做什么都
是假的了,做太监是假的,做人家老公,现在也快要变成假的了。」
  正想着只听见外面韦春花命人开门,韦小宝凭窗向外看去,只见大门一开,
一下子涌进满院子的人来,把个天井塞得满满得;门外还有许多进不来的,便纷
纷爬上墙头。
  韦春花站在二楼的栏杆前,待人声略小,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客人,
我们丽春院今天有两位新人初次下海,还请大家多多捧场。女儿们,跟客人们见
见面。」
  建宁公主和沐剑屏从韦春花身后走出,她们面上都覆着轻纱。建宁公主抬手
便将面纱掀起,冲着下面众人一笑,百媚俱生。沐剑屏身子不住颤抖,稍微踌躇
一下,也跟着掀起了面纱,一样是容光照人。
  只听得「扑通」、「哎哟」、「哎哟」原来后面的人急向前拥,前排的人被
拥倒在地;而墙上也有几个人心跳加剧,脑袋一晕,从上面掉了下来。
  韦春花对客人的反映极为满意,说道:「大家不要急,美女要一眼一眼地看
不是。这位呢,就是宁宁;这一位呢,就是屏屏。她们俩今天下海,现在就请各
位出价。价高的抱得美人归,价低的也别着急,我们这里有的是姑娘。」
  楼下众嫖客立时争先恐后地喊价,最后有两个本地的大财主分别以一万两黄
金的价钱争了先。
  其他人已被两个美女刺激得血脉喷张,纷纷约下了其他的姑娘。后来姑娘们
聊天儿时都说这一天真奇怪,每个嫖客在办事儿的时候都闭着眼睛。
  其实,他们是在脑海里幻想着建宁与沐剑屏的两张脸。
  选建宁公主的是李财主,高高大大,四十余岁,正合公主的口味。选沐剑屏
的是王财主,却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韦小宝见王财主拥了沐剑屏进了
屋,不禁好奇心起,不知木头般的小郡主究意怎生接客,便悄悄跟了过去。
  这偷看嫖客嫖妓正是韦小宝的拿手好戏。他来到窗前,用唾沫沾湿了窗纸,
轻轻捅一个窟窿,凑过一只眼去向里面望去。
  只见那王老财主动作倒快,已经把自己脱了个干净,正在劝沐剑屏脱衣。沐
剑屏绻缩在床里,死死捏着衣襟,不住摇头。
  那老儿是采花老手,并不着急,上前捉过沐剑屏的一只小脚戏弄起来,他把
沐剑屏的足趾含在嘴里,咂得有滋有味。两只脚都舔够了,老家伙便一路上行,
顺着沐剑屏的小腿向上吻去。他轻轻扒开沐剑屏的纱裙,一直舔到她的大腿根。
  沐剑屏双目紧闭,拼命摇着头,却是连话也说不出。不过,那老头儿的招法
委实厉害,什么吻耳垂,舔耳朵眼,抠阴户,挖屁眼儿……不消一会儿,沐剑屏
的脸上渐渐出现了潮红。当老头吻上她的阴部时,她已经完全瘫软了,任凭老头
剥去了自己的衣衫,在自己的阴部舔来舔去。一阵麻痒从下面传来,沐剑屏的呼
吸更加急促起来。
  沐剑屏虽然嫁给韦小宝多年,可脸蛋儿、身段都还像小孩子一样,王财主抚
弄着她小巧结实的乳房,品尝那粉嫩的私处,真有一种玩弄幼女的感觉,令他爱
不释手,从上到下亲个没够。
  韦小宝看了半天,感觉不像过去偷看老妈接客时那般刺激,那老儿就会舔来
舔去,不会也像自己这样不坚不举吧。正感到没趣,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建宁公主
惊天动地的喊声。他赶忙抽身溜到窗下,如法炮制,在窗纸上弄了个洞,偷眼向
里看去。
  只见建宁公主与那李大财主都脱得精光,公主如条母狗般趴在床上,李财主
正从后面猛力操干公主的屁眼。不但操着,时不时的还在公主雪白的屁股上用力
击打,直打得「啪啪」作响,公主的雪臀印上了一片红红的掌痕。奇怪的是,每
一掌击下去,公主都发出一声呻吟,好像不但不怕疼痛,反倒十分享受似的。
  韦小宝见此情景,忽然回忆起当年在宫中时,建宁公主用火烧自己,后来被
自己制住,反挨了一顿痛打,当时建宁公主的表情就是十分享用。
  想起这件事,韦小宝恍然大悟:「原来公主这小骚货是喜欢这个调调的,我
怎么把这个都忘了?嗯,对付女人原来也要看人下菜碟,像公主这样的,就时不
时敲打几下,像小郡主呢,就得下慢功夫去引逗她。」
  又想起前天晚上跟双儿做爱的情景,心里反思道:「那日还以为双儿挺舒服
呢,现在看来,只怕未必。唉,也是夫人太多,应付不暇,哪还有闲心去揣摩每
个人的品味。」
  想到这时,屋中两人的体位又发生了变化,变成二人相对,这回李财主的肉
棒插在建宁公主的阴户中,他的手却不闲着,像扇耳光似的拍打着公主的豪乳,
打得一对乳房丢荡乱颤。
  韦小宝正偷看间,忽然又听到那边厢沐剑屏发出阵阵娇吟。心中又是一奇:
「小郡主这臭小娘跟我搞时,从不出声音,今儿个怎么反常啦?」他连忙又凑回
原来的窗口偷望。这一看不要紧,险些气破他的心肝。原来沐剑屏正与那王老财
摆出个六九式,互相舔着对方的阴部。
  原来,王老财将沐剑屏全身上下亲了个够,就托起自己的老肉棒,凑到沐剑
屏嘴边想叫她替自己口交,可沐剑屏却死活不肯张嘴,王财主便腾出一只手捏住
沐剑屏的鼻孔。不大一会,沐剑屏便憋得满脸通红,只好张开嘴大口呼气,王财
主趁机将肉棒塞进她嘴里,来回抽动。
  沐剑屏本来很害羞,甚至是害怕,这毕竟是在自己丈夫以外第一次见到别的
男人的裸体。但在王老财的挑逗下,渐渐升起了情欲,何况虽说过去也给韦小宝
含过鸡鸡,可与王老财的家伙起来,韦小宝的那个东西简直就不是东西。只见王
老财的东西把她的小嘴塞得满满的,插得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王老财在沐剑屏嘴里插了一会儿,便将她放倒,自己调了个个,肉棒插在沐
剑屏嘴里并不抽出,这才玩了个六九式,重新又舔起沐剑屏的阴部来。
  这一次,他重点进攻沐剑屏阴户上的那粒小豆豆,把个少不更事的小郡主只
舔得娇喘连连,淫水泛滥。沐剑屏与韦小宝做爱时哪里体验过这种滋味,害怕之
心渐去,情欲之心暗生,含着大肉棒的双唇也由被动变成主动,吞咂起来。
  这老财主本来想好好玩弄一下沐剑屏的身子,可是面对如此绝色的少女,终
于难以控制,见沐剑屏已然动情,就翻身起来,挺着肉棒向沐剑屏的两腿之间压
了上去。
  韦小宝在窗外刚好能看到王财主的阳具进出沐剑屏的阴道,只见那老儿年纪
不小,家伙却大,插得沐剑屏肉穴中泛起许多白沫。
  眼看沐剑屏很享受的样子,一股醋意涌上韦小宝心头,暗想:「妈的,先前
我还当小郡主是块木头,现在看来,也是骚货一个,哦,对了,她的名字中本来
也有个『剑』字,不过贱得稍微平常一点,所以叫『贱平』,但终归还是贱。辣
块妈妈,这顶绿帽子终于戴上了,这亏吃得不小。小时候我常在这里偷看客人嫖
我妈,现在还是这样偷看,却是偷看客人嫖我老婆,难道老天生我下来就是叫我
偷看别人嫖自家女人的么?」
  不过,韦小宝就有个不怕吃亏,勇于安慰自己的本领,沮丧片刻,立时就转
念:「我妈本意是叫我的老婆来学几手,回去好侍候我,现在看来,她们没学到
什么,反是我学了不少东西。原来玩女人是这样的玩法,真是大开眼界,哈哈,
如此说来,我韦小宝还是赚到了呢,赚到了……」
  他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自己下边那根小棍居然挺了起来。他顺手将肉棍掏出
来用手撸动。
  正撸着,忽然觉得龟头上一热,似乎进入了一个温柔乡。低头一看,原来是
母亲韦春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旁,把自己的肉棍含在了嘴里。
  韦春花昨天给儿子口交之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既害臊又兴奋,暗暗
对自己说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可今天老远看见儿子在自慰,便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再一次含住了儿子的肉
棍。韦小宝也是一样心思,既不想与母亲做,又觉得很刺激,左右矛盾,欲罢不
能。
  韦春花舔咂了一会,起身拉着儿子走进一间空房,抱住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韦小宝惊道:「妈,这怎么能行!」
  韦春花两手不停剥着他的衣裤,口中喃喃地道:「有什么不行?好小宝,乖
小宝,帮帮妈,妈寂寞死了……」
  韦小宝看到韦春花癫狂的模样,心知母亲这些年一个人难熬,不禁怜惜起来
加上刚才偷看的刺激,令他也难以自持。韦小宝伸手去扒了韦春花的衣服,露出
一身丰满雪白的肉来,母子两人便滚在了一处。
  韦小宝跟自己老婆搞时坚持不久,可与老娘做起来,也许是刺激较强,居然
越战越勇。半晌,才嗬嗬地叫着,在韦春花的体内射了。
            第四回 谁知闺中长相思
  建宁公主和沐剑屏到丽春院接客已近一个月了。
  扬州城内的嫖客们无人不知丽春院来了两名头牌——宁宁与屏屏,这些人争
相登门,有的为一睹芳容,有的要一亲芳泽,更有那一掷千金的,只为了一探芳
径。丽春院的生意红火,门槛都快给人踏平了。
  两个人每日客源不断,忙得不可开交,这一月中竟未得空回家探望过一次。
韦小宝便时常到丽春院走动,说是看望两位妻子,其实是跟他老妈韦春花鬼混。
  这天,韦小宝跟韦春花母子两个昏天黑地搞了一通,直到韦小宝的肉棍儿靡
软不起,两人才躺在床上休息。
  韦小宝喘息一阵,对韦春花说:「妈,公主和小郡主都来了快一个月了,我
看差不多是该让她们回去了。」
  韦春花到底上了点年纪,兀自喘着粗气,胸前两颗大奶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听到儿子要让两棵摇钱树回去,她一翻身坐了起来,急道:「那可不行!现
在是什么时候?正是要命的关键时候!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能让宁宁和屏屏回
去。」
  韦小宝道:「要什么命啊!要谁的命啊?我看就是要我的命,这两个总不回
去,家里那几个就来向我要人,问她们几时回去,我怎么说?」
  韦春花「咯咯」笑了起来:「那好办,等过些时候,宁宁和屏屏劲头过了,
你让她们轮流来就是了。」
  韦小宝道:「快算了吧,我的老妈,家里那几位可不比这里的两个。苏荃、
方怡都不是省油的灯,双儿她又不是这块料。你还是别打她们的主意了。」
  韦春花笑道:「是不是那块料你说了可不算,人家自己巴不得的要来也说不
定。」
  这一句话说得韦小宝默默无语,他想到今早在饭桌上,几位夫人问起建宁公
主和沐剑屏近况来,自己说了句「要不你们轮流去体验体验」。几位夫人居然没
有接言,都低下头去吃饭,可眼里分明是跃跃欲试的神色。
  韦春花见儿子无语,又说道:「儿子,你虽然在官场上混得有声有色,选女
人的眼光也是上乘,可是对女人的心思却一点都不了解。你看人家小郡主现在学
得如何?上回把你侍候的好不好?」
  原来每逢建宁公主和沐剑屏不接客的时候,便与韦小宝同房。韦小宝回想起
两天前沐剑屏与自己在床上的表现,只得点了点头。
  韦春花道:「着啊,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叫做知道什么雾,就是什么节,你
也该开开窍了,咱们算是青楼世家,哪讲究什么三缸四长的。」
  韦小宝道:「原来我总说不对成语,是咱们家传的。哪里是什么『知道什么
雾,就是什么节』,那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也不是『三纲四常』,那
是『三纲五常』。」韦春花说的这两个成语,说书先生在评书中常用,故此韦小
宝居然知道。
  韦春花道:「管他什么『四长』、『五长』,我就知道我儿子的小鸡儿现在
比过去长。」说着伸手去捉韦小宝的肉棍,韦小宝反手去摸韦春花的大奶,母子
两个嬉闹了一番方止。
  韦小宝因刚才居然说对了两个成语,心情大好,便道:「妈,我原来告诉她
们到这里来不长时间,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不回去不好吧。你不叫她们两个一起
回去也成,你先叫一个回去行不行?再者说,明儿就是八月十五,一家人总得聚
一聚不是?」
  韦春花听儿子这般说,心下盘算:「沐剑屏今天刚刚来了月事接不得客,她
为人木讷,嘴头上来得慢,就是打茶围也拢不住客人。且不妨让她回家去休息几
天,也让她把到这里来的好处跟家里那几个媳妇讲一讲,那几个小蹄子准保耐不
住。」
  想到这里,便对韦小宝道:「就是这样吧,让屏屏跟你回去,宁宁今天先在
这里,明晚一准儿让她回去。」
  让沐剑屏回家正合韦小宝的心意,不过他嘴上:「也不知建宁愿不愿意。」
  当下韦小宝起身穿衣,韦春花让人喊来了沐剑屏,将刚才的决定告诉了她。
沐剑屏这些日子在妓院里虽然过得快活,但内心里终究还是感觉有些羞臊,听说
让自己回去,也十分愿意。于是跟了韦小宝回家去了。
  韦春花望着两人背影,心中得意,日前南门「群芳院」的老板已经来找自己
商量要将园子盘出;沐剑屏这一回去,说动另外几个媳妇也来入伙,将来再开他
几个分院,这扬州城的青楼买卖就由自己垄断了。
  她正想着心事,忽然一个龟奴跑急急来报告:「韦妈妈,大……大大……」
原来这龟奴结巴,这一着急更说不上话来。
  韦春花道:「大你个头!什么大?你上边大还是下面大!」
  龟奴道:「不是,是……是有大……大买卖上门了!」
  韦春花劈头啐他一口,道:「呸,多大的买卖,把你急得那猴样,真是没见
过世面。前面带路,我看看去。」
  韦春花来到前厅,只见有两位客人正在那里,其中一人端坐,另一人却站在
一旁。韦春花上下打量一番,只见坐着的是个年轻人,年纪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
几岁,戴了一副玳瑁墨镜,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在脸前晃来晃去,因此看不清长得
什么模样。
  却见他手上戴着一只祖母绿的大扳指,头戴一顶黄色锻帽,帽顶嵌一颗核桃
大的明珠,帽檐上镶了一块翡翠;身上穿一件绿绸长袍,外罩着玄狐马褂,一粒
粒钉的都是金扣子;胸前斜挂着一条明晃晃的金表链。旁边站立那人三十多岁,
穿着宝蓝色绸衫,深棕色的锻褂,对那青年的神态毕恭毕敬。
  韦春花见多识广,一看两人打扮便知端详。那年轻人衣着富贵,单单是身上
的几块珠宝就价值连城,旁边那人穿得也是绫罗绸缎,却对这年轻人毕恭毕敬,
那么这二人非富即贵,果然是大买卖。
  韦春花急忙上前几步,娇声道:「哎哟,我的公子爷,我说今儿个早上喜鹊
在窗子外头直闹,原来是您来了呀!」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搭那年轻人的肩膀。
却被旁边那蓝衣人伸手一挡,拦在了一旁。
  那年轻人面露不悦之色,向韦春花瞪了一眼。虽然他戴着墨镜,可是镜片背
后目光仍然十分犀利,似乎要穿透人心。韦春花心中扑腾一跳,暗暗吃惊。她可
谓阅人无数,从来没见过这等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只觉得这年轻人不怒自威,
使人自然而然地肃然起敬,她不由自主地收起了打情骂俏那一套,竟然产生了要
向他跪下去的想法。
  那年轻人见韦春花前倨后恭,不禁微微一笑,向那蓝衣人望了一眼。蓝衣人
对韦春花道:「妈妈,这位爷是个大买卖人,到你们扬州来做生意。听说你这丽
春院里有两位绝色佳人,想要一睹芳颜,请妈妈代为传唤。」
  韦春花定了定神道:「这位大爷,真是不巧,我们家屏屏有事回娘家去了,
只有宁宁一人在。」
  蓝衣人道:「那便请宁宁姑娘一见。」
  蓝衣人和颜悦色,韦春花倒是不怕,她故意面露难色:「大爷,看来您也是
老江湖了,这园子里的规矩必然通晓。我们宁宁可是扬州城里最红的头牌姑娘,
要见她……」
  蓝衣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道:「这可合规
矩么?」
  韦春花打开银票扫了一眼,居然是五万两,心头不禁一喜,不过仍是一脸为
难之色,道:「大爷您不知道,每日里有无数公子豪客争着要见宁宁,我们宁宁
却只有一人,从初一到十五都排得满满的,这位公子爷要是不急,我就去安排一
下,是后天呢?还是大后天……」
  蓝衣人听了,从袖中又抽出一张银票递到韦春花手里,道:「我们这位爷还
有要事,妈妈费费心,能不能马上请她出来?」
  韦春花一看,又是五万两,立刻眉开眼笑:「哎哟,大爷,看您想到哪儿去
了,我们可不是为了银子。不过爷要是着急,我这就安排去。」
  蓝衣人道:「且慢。」走到韦春花身边,附耳低声嘱咐道:「这位爷有些特
殊的习惯,不喜与初次见面的女人正面交锋,请妈妈在宁宁床上挂起幔帐,中间
打开一洞,我们爷就从这洞口跟宁宁姑娘交流。」
  韦春花听了,心中不解,但南来北往的客人确实各有怪癖,她见怪不怪,何
况人家先付了巨资,当下没口子答应,安排去了。
  年轻人见韦春花去了,对蓝衣人道:「老朱,你给了她多少银子?」
  老朱垂手应道:「爷,不多,我先给了她二百两,她嫌少,后又给了她三百
两,一共是五百两。」
  年轻人道:「嘿,一个妓女,居然要五百两,真他妈不便宜。回头我找补给
你。」
  老朱陪笑道:「爷言重了,这点银子奴才还拿得出,只要爷玩得尽兴,那就
是奴才的福气。这个姑娘是全扬州城的头等货色,五百两银子不算贵。」
  那年轻人「嗯」了一声没再言语。他哪里知道,刚才老朱足足给了韦春花十
万两银子。老朱心里却明白,虽然自己赔上十万两银子,只要能赚来这年轻人高
兴,那可是万分划算。
  按下这二人不表,却说韦春花来到建宁公主房中,拿出两张银票来对公主讲
了事情的原委,又对公主道:「这年轻公子气度不凡,是位贵客,你可得把他拿
住了。这十万两银子,咱娘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说着,把一张银票塞在
公主手里。
  一般妓院的鸨母给妓女的嫖资提层都少得可怜,都是二八分账,还要格外扣
去食宿费用。只有档次较高的妓女,接得到贵客,才能得些额外的小费,攒点儿
私房钱,以备将来人老珠黄之后养老,寻常妓女根本攒不下钱。除非极少数人碰
到真心实意的相好,而且是家境丰盈,那才有机会从良之外,多数妓女只能替一
辈子替妓院卖身。
  而韦春花作了鸨母之后却不然,她对银钱并不十分看重,因此对妓女们从不
盘剥,园子里的几个老妓女已经多年不接客了,她尚且养着;如有哪个妓女想要
另立门户,她反倒慷慨解囊,重金相赠。这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己过去吃够了妓院
盘剥之苦,另一方面也是天性使然。韦小宝花钱满不在乎,对朋友重情重义,这
一点也是受了母亲的遗传。
  建宁公主也是从来不拿银子当回事,但听婆婆说到那贵公子的怪癖,心里也
是暗自狐疑。心想:「过去在皇宫里听宫女私下说过,皇帝在临幸妃子时,也有
将女人用布裹起来的。这家伙好大的阵帐,不知是什么来头,想学做皇帝吗?」
  说话间,韦春花已命人在床前挂起幔帐,在中间绞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
建宁公主身着薄纱,在床上等候。
  不多时,韦春花将那年轻客人引进房来,自己回避出去。
  建宁公主在帐内听那客人脚步声,似乎是先踱了一圈,想必是四下打量,然
后行至床前,接着便听见悉悉簌簌的解衣之声。
  建宁公主心想:「好家伙,这般猴儿急,上来就干吗?」
  果然,只见一根肉棒从洞中伸了进来,只听那人道:「来。」
  建宁公主在此一个多月,从来没遇到这样傲慢的客人,本来心中不悦,但一
见这根肉棒足足有一尺半,自己两只手也未必抓得过来,真是前所未见的神器。
她心头不由得一喜,乖乖地爬起来,伸出柔荑握住棒身,先用舌尖在龟头上轻轻
地舔了一下。
  那客人「啊」地一声,浑身一震,随即便不声不响了。
  建宁公主略微有些奇怪,但没有停下,继续舔弄。不多时,马眼之中便渗出
一股透明的汁液来,建宁公主这才开始含入。这客人的阳具实在巨大,公主将樱
口努力张到最大,才把龟头吞进,只抵到上腭,便无法深入了。公主只得用手扶
住棒身轻轻套弄,以配合嘴上的动作。
  亏得这些日子在丽春院实习已久,建宁公主的口技虽不算出神入化,却也是
炉火纯青,她把脸侧向一边,让龟头伸进自己的口腔侧面,这便使肉棒进入更深
只见公主的脸颊上高高鼓起一大块,口水顺着红唇流淌下来。
  这样弄了些时候,那客人嘴上哼哼叽叽地出了声音。他忽然伸进手来,按住
了公主的脑袋,加力抽插起来。这样一来,他的肉棒又回到了口腔的正面,大龟
头一下子挤进了建宁公主的喉咙。
  建宁公主被噎得透不过气来,禁不住一阵干呕,可天生喜欢被虐的她却产生
了一股快感,不但上面的嘴口水横流,就连下面那张「嘴」也已经是春水泛滥,
居然先自到了高潮。
  那客人这时却已是箭在弦上,哪管建宁公主是什么感受,只不停地抽动。突
然「啊」地一声,一股精液直射入建宁公主的咽喉。建宁公主的嘴被堵得严严实
实,只得努力将精液咽下。可是立即又射来第二股、第三股……建宁公主被呛得
一咳,一些白色精液自寻出路,从她的鼻孔里直溢了出来。
  那客人射过之后,略作喘息,又对建宁命令道:「转过身去,趴在床上。」
  建宁公主兀自咳嗽,只觉这人行事刻板,把做爱就当是例行公事一样,全不
知温存前戏。可是他的语气威严,令人听了就不由自主地要顺从。于是,她依言
趴在床上,将雪臀靠近了帐上的圆洞。
  客人看见这一个浑圆雪白的美臀,不禁怦然心洞。他先伸手轻抚一会儿,又
将手指插入粉红的阴户中抠摸,旋即便挺起肉棒捅了进去。
  建宁公主只觉一条粗大的东西硬梆梆地插进自己体内,火热的龟头直抵到子
宫,心头一喜,想不到他刚刚射过居然金枪不倒,看来今天可真是好享受了。
  那客人插进之后,立即开始抽动。只见他长驱直入,大开大阖,仿佛不是在
操屄,而是在马上冲锋陷阵,指挥着千军万马一般。
  建宁公主开始尚能将两臂支撑,从身下看到自己的小腹被大肉棒顶得鼓起;
后来一阵阵快感不住袭来,她只得贴伏在床上,拼命将屁股翘起,迎合着后面的
抽插,口中只管叫个不停。
  那客人听见建宁的叫声,先是一愣,过去与他做爱的女人全都是屏息敛声,
哪有似这般叫唤的。他立即被公主的狂野所感染,更加奋力狂操。
  这一次做爱为时更久,直干了小半个时辰,干得建宁公主高潮连连,淫水流
了满床。那客人终于达到了兴奋的顶点,他一把扯断了幔帐,那帐子将公主整个
包裹起来,只露一个白白的屁股在外。
  客人跨上了床沿,骑在了建宁的屁股上,重重插了几下,怒吼一声,将精液
尽数射入了建宁的体内。
  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俱是大口喘息。
  半晌,建宁公主慢慢掀开幔帐,先去用嘴给客人清理干净。
  客人已半软的肉棒被公主温柔的小嘴舔吸着,不由倍感舒适,说道:「朕真
是不错,我从没遇到过像你这般乖巧的女子。来,让我看看你的模样。」说着,
他伸手撩开公主披散着的长发。
  建宁公主抬起头来也向客人望去,四目相对,两个人突然同时惊呼一声——
  客人:「建宁!」
  公主:「皇帝哥哥!」
  这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清皇帝——康熙!
  原来韦小宝诈死还乡并没有瞒过康熙的法眼,只不过那时候刚刚平定三藩动
乱,统一台湾,击退沙俄,还有多少军国大事要他处理,只好把这事暂时搁到一
旁。如今政权日益稳固,国力渐渐强盛,康熙忽然想起过去曾经同甘共苦的韦小
宝来,于是便决定南巡,一来看看自己打下的大好河山,二来寻访韦小宝。
  他从北京沿着大运河,从北往南走。途中经过山东时,特地去拜祭孔子,对
孔子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表达对孔子的尊敬。这一来,天下汉人对这位满人皇帝
感恩戴德,宾服得死心塌地。只是韦小宝整日龟缩家中,对此事竟然一无所知。
  康熙来到扬州地界,却没有马上进城,而是将龙舟泊在长江中,带了宠臣明
珠微服入城。路上二人主仆相称,因明珠的姓氏太过惹眼,于是康熙便叫他「老
朱」。
  君臣二人白天进城,先是游览了一番,顺便打听韦小宝其人,但韦小宝一直
隐姓埋名,深居简出,所以没有给他们找到。
  路上,他们听人谈起扬州城里最美的两位姑娘——丽春院的宁宁和屏屏。在
清朝皇帝中,这康熙帝的老婆是最多的,共有55位;生的儿女也多,足足有5
6个。据史书记载,他直到晚年仍能宠幸嫔妃。可见其性欲之强!听到人说有美
女,康熙不由心动。
  那明珠为人聪明干练、善解人意,能言善辩,遇人嘘寒问暖,善结人心,甚
得康熙的宠信;而且有真才实学,比韦小宝更胜一筹,只是在康熙面前不敢似韦
小宝那般放粗口。他察言观色,看出康熙有意嫖娼,便向康熙进言到丽春院会一
会两位美女,康熙欣然纳谏。于是,两个人来到丽春院。
  可两个人进了登丽春院的大门竟无人理睬。原来康熙为君十分节简,连路过
泰山时,群臣都劝他封禅。可在他看来,花费巨资搞封禅典礼,这种劳民伤财之
举实不足取。所以他只祭山不封禅。
  微服出来时,康熙和明珠两个人都衣着简朴,丽春院的大茶壶狗眼看人低,
以为是寻常客人,听说要见宁宁和屏屏两位头牌,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连茶水
也不倒,便让二人在那里干坐。
  明珠看出内中情由,领着康熙到街上买了华服再次登门。这一回,那大茶壶
忙前忙后的应筹,却没有认出就是刚才两位客人,这奴才是只认衣裳不认人。
  这么一来,韦小宝便与康熙阴差阳错地擦肩而过。
  且说康熙和建宁公主在妓院里见面,都是惊喜万分,但转瞬发觉彼此都赤身
露体,不由得尴尬万分。公主忙扯过幔帐掩在身上。
  康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宝呢?难道他真的……」他立时想到先前
的传闻,只道韦小宝真的死了,建宁公主流落到此地为妓。
  建宁公主红着脸将事情经过学说一遍。
  康熙听说韦小宝没死,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但又怒道:「韦小宝这死奴
才真是可恶,竟然让堂堂大清公主到妓院接客!他对你不好吧。」
  建宁公主半天不语,忽然哭了起来。康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
你跟我说,他怎样欺侮你,我帮你罚他。」
  公主道:「不是的,他对我很好。只是,只是……」
  康熙问道:「只是什么?」
  公主抬起泪眼望着康熙,幽幽地道:「皇帝哥哥,你不知道,我从小心里就
一直喜欢着一个人。这个人英俊威武,有胆有识。可是,有一天他要我去嫁给一
个我不喜欢的人,我一气之下,就把身子给了韦小宝,并一直拿他做那个人的替
身。哥哥,我喜欢的就是你!」
  康熙直如挨了当头一棒,他竟不知这个小妹妹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公主这
一席话令他十分感动,加之刚才与她一番云雨,又想到她这些年流落宫外受尽苦
楚,不由得心生爱怜。他轻轻将公主揽入怀中,柔声道:「你怎么不早说。」
  公主哭道:「早说了又有什么用?我……我们是兄妹啊!」
  康熙今天与建宁公主交媾以后,因她毕竟与自己有兄妹之名,又是属下臣子
的老婆,心里本来有些愧疚。但听公主提起兄妹二字,心中忽地一动。放开建宁
公主的身子,说道:「建宁跪下听封。」
  建宁公主一呆,不知康熙是什么意思。待康熙又说了一遍,才赶忙爬起来,
光着身子在床下跪倒。
  康熙道:「建宁倾力服侍朕起居有功,今撤除其公主称号,封为后妃,赐号
『宁妃』。」
  建宁公主,说道:「这……这怎么可以?」
  康熙伸手将她扶起,搂到床上,笑道:「这当然可以,你我本无血缘关系,
如今撤去你公主的称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建宁听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道:「天啊,我是在做梦?」
  其实,康熙如今在宫中已有二十几个嫔妃宫人,却无一个似公主这般放荡不
羁的。他在与妃子行房事的时候,只知道插入射出,却不知到床上的诸般技法。
而妃子们又有谁敢在皇帝面前露出淫相?都是屏息敛气,强忍欢声。所以刚才在
跟建宁公主做爱的时候,公主只叫了声床,耸了耸屁股,就令康熙冲动不已。就
连被口活,今天他也是初次尝到。
  到了这会儿,他对公主已是割舍不得了,想起与公主的兄妹关系是假,干脆
就此收入后宫。
  康熙又向建宁问道:「韦小宝现在住在哪里?」
  建宁一惊,道:「皇帝哥……皇上,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康熙道:「哪能便宜这小子,他骗得我好苦,哼哼,这是欺君之罪,不能轻
饶了他。」
  建宁有心替韦小宝分说几句,但又惧怕康熙的威严,只得老老实实说了韦家
住址。
  康熙取过纸笔来将地址写了,对外面叫道:「老朱。」
  明珠在窗外应道:「在。」
  康熙拿过自己的扇子,和纸条一起,掀起窗扉递了出去,说道:「你拿我的
扇子去到扬州府调集人手,按这个地址拿人,一个也不要放掉。」
  明珠接过东西,答道:「喳。」便即离去。
  康熙回过头来,看见建宁正拿起衣服,笑道:「你做什么?」
  建宁笑道:「跟你纠缠了这么半晌,我都饿了,让人买点儿小吃去。扬州的
小点心可好吃呢,买来咱俩慢慢吃。」说罢,对外面喊:「小娥。」
  只听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窗前答应。建宁掏出一只荷包,开窗送了出去,对
外面的人道:「你快跑去东关街和甘泉路,买藕粉圆、烫干丝和四喜汤圆,每样
两碗,叫他快些送来。」
  外面女孩答应着去了。建宁回身要穿衣服,康熙却将她搂住,道:「先别忙
穿衣,咱们再战三百回合,等会韦小宝来了,就叫他看看我怎么干他的老婆。」
  建宁嗔道:「你好坏!」
  康熙哈哈大笑,将建宁压倒在床上……
             第五回  知音难觅
  康熙与建宁久别重逢,互相从对方那里得到了精神与肉体上满足。二人复又
云雨,建宁拿出这些天在丽春院学来的全套本领,把个康熙侍候得如坐云端,爽
得不得了。
  终于,两个人双双疲软在床上,彼此还恋恋不舍地在对方身上抚摸。那小娥
已将点心买了回来,二人就在床上品尝。
  这时,天色以黑,一轮明月升上半空。康熙忽道:「这个明珠怎么搞的?去
了半天还没把事儿办妥。」
  建宁说道:「这里到府衙还有一段路,又要召集人手,又要拿人,哪能这么
快。」
  正说着话,忽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人走到窗前道:「爷,奴才
叩见。」正是明珠的声音。
  康熙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韦小宝带来了吗?」
  明珠道:「回爷的话儿,奴才办事不力,那韦小宝他跑了。」
  康熙惊道:「什么!跑了!怎么会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珠道:「奴才从扬州府调了人马,将韦小宝的家宅团团围住,可冲进去一
看,只有些家丁丫头,韦小宝和他的家眷统统不见了。拷问那些下人,却是一无
所知。」
  康熙在床沿上猛击一拳,怒道:「混帐!怎么会是这样!」只听窗外扑通一
声,显是明珠跪倒在地,道:「奴才罪该万死,请主子治罪。」
  康熙下得床来,来回踱步。建宁赶忙跟下来,将外衣披在他身上。康熙怒气
稍平,对明珠道:「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难道是扬
州府里有他的朋友?」
  他略一沉吟又续道:「现在城门已关,他出不了城,一定还在城中。明珠,
你立即派人全城严加盘查,挖地三尺也要把韦小宝找出来!」
  明珠应声「喳」,刚要转身离去。康熙又道:「这家妓院的鸨母是韦小宝的
母亲,你把她带来。」
  明珠应声而去。不一会儿,韦春花被两名兵丁押到门前。康熙和建宁已经穿
好了衣服,康熙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建宁立在一旁。
  康熙对外道:「带进来。」
  两名兵丁将韦春花推入房中,只见她不住挣扎,两个兵丁几乎按不住她。
  明珠喝了声:「还不跪下。」
  韦春花哪里肯跪,满口胡骂道:「辣块妈妈,不要脸的王八,跑到老娘这里
来撒野,你去称二两棉花纺(访)一纺,老娘是什么货色!门儿都没有。」
  明珠喝道:「大胆!来人啊,掌嘴!」
  两名兵丁立即上前就要动手,康熙沉声道:「不得无礼!」
  两兵慌忙垂手退下。韦春花偷眼一瞅,见建宁公主偎在康熙身旁,就知道面
前这年轻人非比寻常,定时大有来头。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道:「公子爷啊,你是体面人,可不能这样纵容手
底下欺侮人。我们哪点儿慢待你了?宁宁,你给说句话。」
  建宁为难地向康熙望了一眼,康熙对她点了点头,这便是告诉她可以把自己
的身份说给韦春花听。建宁这才开口道:「婆……伯母,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
说。」
  她本来是刁蛮成性,但因在韦家众夫人中最不得志,被磨炼了这许多年,那
些小性所剩无几。如今又封了妃子,说起话来竟然温柔倍至,跟以前大不相同。
  韦春花一怔,道:「宁宁,你叫我什么,我不是你婆婆吗?」
  建宁脸色略微一红,说道:「伯母,『婆婆』二字今后不要再提了。我现在
的身份是宁妃,从今往后,我跟小宝再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的夫君就是眼前这位
爷,他就是当今的皇上。」
  「皇……皇皇上!」韦春花听儿子讲过与皇帝的过节,晓得开罪了皇帝是要
被杀头的,顿时只觉口中发干,眼前发黑,身子一晃,居然晕了过去。
  建宁急忙上前扶起,掐人中、抹胸口,忙了半天才将韦春花救了过来。
  韦春花清醒之后,趴在地上,体若筛糠,向康熙叩头如捣米,道:「皇上,
我儿子小宝不懂事,得罪了你老人家。不过那孩子没有坏心,对朋友最讲义气。
求皇上念在他生下来就没爹,饶过他吧。」
  其实,康熙这次来找韦小宝,本就没想治他的罪,只是觉得身边少了这个插
诨打科的小丑,少了许多乐趣。
  而且他也知道韦小宝对自己忠心耿耿,本质不坏,否则岂能容他活到现在。
现在韦春花一句「他生下来就没爹」更加触动了康熙的心事,他想到在自己少年
时,父皇便弃位出家,使自己遭受了多少磨难,现在想想,这韦小宝倒是与自己
同病相怜。
  当下,康熙对韦春花道:「老太君你起来吧。小宝是犯了不少错,不过罪不
至死,更何况我们君臣的关系非同一般。你不要怕,只管把小宝的去向说出来,
朕还要叫他官复原职,为国效力。」
  韦春花老于事故,哪里肯信皇帝的话,别说她不知韦小宝去向,就算是知道
也不能告诉皇帝,便说道:「皇上老爷,我确实不知道小宝哪去了,这一整天我
都在丽春院里,宁……娘娘可以做证,这个小王八羔子,把她老娘丢下不管,自
己溜了,我命苦啊!」
  康熙看脸色就已猜出韦春花是决计不肯说,看来这母子二人是一路货色,心
中不免微微有些震怒,脸上便显露了出来。
  建宁见势连忙向他俯耳道:「皇上,这位伯母一向对我都很好的,像待亲生
女儿一样,你可要网开一面啊。而且她……」
  说到这时,声音更低,旁人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康熙听得动容,但仍有些迟
疑道:「这个,未免有些不妥……」
  建宁道:「皇上,你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个乐呵,有什么妥不妥的?再说,
她是青楼世家,不讲那些个礼教的。我告诉你……」
  说到这里,将嘴贴得更近,声音复又低下去,只见康熙听得浑身一震,吃惊
道:「果有此事!」
  建宁道:「我亲眼瞧见的,有好几回呢。那韦小宝,跟老婆在一起不行事,
跟他的老……在一起,可威风着呢。」
  康熙听了此言,脸上阴晴不定,看看韦春花,又瞅瞅建宁,最后牙关一咬,
对明珠等人道:「你们退下,我要亲自审审这老鸨。」
  明珠带人退下,建宁过去关好了门,回身对韦春花道:「伯母,事到如今,
咱们把话说开,我在皇上面前好话也说了不少,可是能不能救得了小宝,可全看
你老人家的表现了。」
  韦春花不解道:「我的表现?我怎么表现?」
  建宁在韦春花耳边低语几声,就见韦春花的脸上居然飞起一片红霞。她用眼
角向着康熙抛去一个媚眼,嘴上却嘟囔着:「这使得么?他可是皇上。」
  建宁在她背上推了一把,悄悄地道:「婆婆,只有此法才救得了小宝啊。而
且,他那个东西大得……嘻嘻……」
  韦春花被推得向前一扑,正扑在康熙的膝前,她就势扶住康熙两腿,将脸直
贴到他的两股中间,她天生放荡,听了建宁的几句话,哪里还把持得住,于是柔
声道:「皇上要是有意,妾身就服侍皇上一回。」说着,就去解康熙的裤带。
  其实,康熙对韦小宝的母亲本无邪意,只是刚才建宁对自己说起这韦春花性
技了得,还说她早已与韦小宝乱伦过了,这才惹起康熙的性欲。
  韦春花这几年多有保养,皮肤白皙,面容丰润,额上的抬头纹、眼角的鱼尾
纹都已变得细微难察;所用的胭脂水粉等都改成了上等货色,身上香气怡人,加
上体态丰腴,十足是一个标准的美熟女。这对于久居深宫、自小便缺少父母之爱
的康熙来说,刺激更为剧烈。于是,他并不阻挡,坦然受之。
  韦春花解开康熙的裤子,将亵裤褪下,康熙那根异常硕大的阳具露了出来。
韦春花低头张嘴,将其纳入口中。
  康熙这根肉棒别看建宁含起来困难重重,可韦春花却毫不费力,也不知她怎
么做到的,只一口就把康熙的大肉棒吞入过半,再唆吸几下,那根肉棒就已全数
没入口中,她的嘴唇业已碰到了康熙的小腹。建宁也脱光衣服凑上来,将胸乳贴
着康熙的背膀,与他就口接吻。激吻过后,又向下用舌尖挑动康熙的乳头。
  康熙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向全身袭来,令他止不住想大叫,他拼命忍住
但愈忍那快感就愈是强烈,不到半盏茶的时光,他便一泄涂地。
  韦春花搅动舌头,将咽剩下的精液含在口中,移到建宁面前,示意让建宁张
开膻口,她把满口的精液悉数吐到了建宁的嘴里。建宁毫不迟疑地张口接纳,一
口将韦春花转来的精液咽了下去。
  康熙从未见过这等玩法,一根泄过的肉棒兀自硬硬地直立。
  韦春花笑道:「皇上真够威武。」说毕,宽衣解带露出丰满的肉体。只见她
用一对大奶自康熙小腿起向上磨擦,推至肉棒处,反复磨擦数次,复又向上推至
康熙的胸前、脸面。
  康熙的脑袋里昏昏沉沉,陶醉在温柔乡里,感觉一对硕大的乳房移至面前,
便张口便吃。
  韦春花待康熙将自己的乳头咂了个够,这才又向下移去,到下身处,用双乳
夹住肉棒,套动起来。
  康熙万万料不到女人的奶子还有这等功用,更觉刺激无比,用不多时,再次
泄出。这一回,都是射在了韦春花的奶子上、脖子上。建宁赶忙上前伸出舌头,
将韦春花身上的精液舔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学着刚才韦春花的样子,又吐到韦春
花的嘴里。
  韦春花吞下精液,又一口吻住建宁,两个女人的舌头搅拌在一起,来了一段
长长的湿吻。
  接下来,韦春花再次为康熙口交。这一回,她却玩了一个六九式,将一副白
生生的大屁股耸到了康熙面前。她的私处虽然多年来交合甚多,却依然保养得很
好,粉嫩的两爿阴唇微微张翕,中间一颗大大的红豆掩在乌黑的阴毛中。
  康熙几时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女人的阴户,立时感觉血脉贲张,肉棒在韦春花
口中不觉又直立起来。更要命的是,建宁也凑向他的胯下,一张小嘴儿裹住了他
的睾丸轻轻吮吸。幸好康熙刚才已射过了数次,这一回总算忍住没有射出来。
  韦春花用了一阵口,方转过身来面向康熙,将阴门对准了他的龟头,轻轻坐
了下去。大肉棒全部进入之后,韦春花却不套动,端坐在康熙身上,康熙就觉她
阴道中一紧一松,似乎有只小手在撸动自己的阴茎,舒服之余不禁暗暗惊奇。
  韦春花静坐一会儿,慢慢开始套动起来,她先是缓起慢送,每起落一次便配
上一声呻吟,她年纪虽大,可叫声却婉如莺啼燕歌;随着起落的频率渐渐加快,
她开始大起大落起来,口中呼声也更加狂放。这声音比建宁刚才的叫床声更显淫
荡,康熙听在耳中犹如天籁,难免龙心大悦。只不过他却不知,韦春花这叫床声
乃是妓女的职业手段,夸张的成份居多,并非真的有那么舒服。
  康熙眼看着自己的大棒在这中年熟妇的阴户中出没,一股股白浆从那蜜穴中
涌出来,沾满了棒身,打湿了两个人的阴毛。而建宁此时正拱在他的胯下,时而
舔吸他的卵蛋,时而去舔二人的交合之处。一阵阵快意直冲康熙的大脑,过不多
久,他就再次一泄如注。
  韦春花一半是为了儿子,一半是为了自己,全力奉迎康熙皇帝。她尽展自己
平生积累下来的做爱技艺,什么口交、肛交,什么上位、后位,甚至独龙、喝尿
都用上了,把康熙迷得不知身在何处。
  当康熙在韦春花的直肠中第五次射出精液之后这段盘肠大战才算告一段落。
先前康熙与建宁射出四次,现如今与韦春花和建宁一同3P又射出五次,这一天
当中,康熙一共射出九次,正合九鼎之数,尽显至尊风采。看来非常之人在性能
力上也非比寻常,一般的人哪能望其项背。
  不过,这一战下来,康熙居然主动时少,被动时多。在康熙一生当中,被人
玩弄于股掌之上,这恐怕是唯一的一次,足见韦春花性技之高,当世罕有匹敌。
  干了臣子的老妈,康熙心中多少也有些愧疚,所以舒服满意之余,在心里盘
算着如何封赏韦春花。他歇息了一会儿,道:「韦妈妈,你很好,服侍得朕也很
好。而且这些年来宁妃承你照顾,此功不小。这样吧,你把这里打点一下,随后
就跟朕进京。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御命老干妈,朕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
  韦春花闻言喜不自禁,不住地向康熙磕头谢恩,心中却暗想:「怨不得上回
算命胡瞎子说我将来能得儿子的济,我还道是指小宝这孩子,不想却应在皇帝干
儿子身上。」
  这时,建宁过来与韦春花重新见礼,口称「干婆婆」。
  韦春花不免又想:「宁宁这孩子与我倒真是有缘,不管干的还是湿的,这个
婆媳关系是跑不掉了。」
  只听康熙接着说道:「嗯,刚才听宁妃说,你经营这丽春院颇有章法,而且
为了生意连自己家里人都用上了,可见十分敬业。可惜朕已下旨将京城里官办的
勾栏院取缔了,否则足可交给你掌管。不过,你如果喜欢干老本行,就把丽春院
开到京城里去。」
  韦春花一听此言心花怒放,开窑子、开大窑子、开很多大窑子,是她韦春花
毕生的梦想,能把丽春院开到北京城去,对她来说比当皇帝的干妈还要荣幸万分
于是更加磕头不止。
  其实康熙此时已料想到韦小宝勿忙间逃走,必是连通知老娘的时间也没有,
但恐怕将来还要回来找寻,如扣住他的老娘,不怕他跑到天边去。他却不知韦小
宝见了自己如同老鼠见猫,别说他的老娘,就是七个老婆一起扣下,他也不会回
来了。
  建宁见康熙高兴,便说道:「皇上,有一个人也要请你法外施恩,不要处罚
她。」
  康熙道:「你又要替韦小宝求情吗?」
  建宁忙道:「臣妾不敢,那是另外一个人。」
  康熙奇道:「不是韦小宝?那是什么人?」
  建宁道:「皇上要先答应了,臣妾才能说。」
  康熙:「好,就先应了你,只要他不是犯有杀人放火之罪,朕就不追究。」
  建宁喜道:「谢皇上!小娥,带人进来。」
  只见房门一开,小娥抱进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女孩儿交给建宁,又悄悄退出。
  建宁将女孩儿抱到康熙面前,道:「皇上,这是臣妾与韦小宝生的女儿,名
叫双双。今天恰好在这里玩耍,望皇帝不要因她的父亲迁怒于她。」
  康熙见那女孩儿生得可爱,心中已有七分喜欢,笑道:「朕当是什么大事,
原来只是为了你的女儿。你既已经是朕的爱妃,你的女儿不就是朕的女儿吗?」
说着,伸手将女孩儿抱过,跟她贴了贴脸,续道:「小双双,从今天起,朕就是
你的义父,你就是朕的双双公主。」
  建宁大喜,连忙叩谢。
  那小女孩儿偎在康熙怀中,奇怪地望着这三个光屁股的人,浑不知他们在说
些什么。
  建宁替自己的女儿求情,触动了韦春花的心事,她小心翼翼地向康熙问道:
「皇上,那么你也放过小宝了吧?」
  建宁见康熙心情很好,也帮趁道:「是啊皇上,你就原谅了韦小宝吧。」
  康熙听了这两句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们都不了解朕的心思
啊!」
  他披衣下床,缓步走到窗边。窗外是一大丛翠竹,在月色的笼罩下,婆娑的
绿影掩映在窗棂之上,随着晚风轻轻摇曳。夜空中,一轮银盘似的满月在黑云中
潜行,时隐时现。
  在康熙眼中,那轮圆月似乎变成了一个少年狡黠的面庞,有三分谄媚,又有
几分倔强,看似顽怠,可眉宇间却透着些机敏。刹那间,一幕幕往事涌上康熙的
心头,他好像看到有两个少年正在皇宫中搏击厮打,他又仿佛听见一句句「鸟生
鱼汤」、「什么马难追」在耳边切切回响。
  这情景似乎就在发生昨天,直令康熙情难自已,他喃喃自语道:「小桂子啊
小桂子,你在哪里?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啊!」
             第六回  何言旧欢
  此时此刻,韦小宝却并非如康熙所想那样被困在扬州城里,他的人早已经到
了扬州城外。
  原来韦小宝今天领回了沐剑屏,心中十分高兴,晚上便命人置酒给她接风。
尚未开席,就见建宁公主的贴身侍女小娥勿勿赶来,说有东西要交给苏荃。
  这个小娥是当年随公主一起从宫里出走的小宫女,聪明伶俐,乃是公主的心
腹。适才在丽春院时,建宁公主隔窗递出一只荷包叫她去买小吃,却在她耳边悄
声说了句:「先去把里面的东西交给荃奶奶……」小娥立即心领神会,一出丽春
院就先飞跑回家来找苏荃。
  苏荃打开荷包,只见里面有些散碎银子,另有一张字条。打开字条一看,上
面用胭脂草草地写了一个大字,「逃!」
  苏荃心里一惊,忙问小娥:「公主现在哪里?」
  小娥道:「公主正在接待客人。」她为人聪明,不等苏荃再问,就把事情经
过简要说了,又细细说了客人的模样,还说自己在窗外听到公主叫什么「皇帝哥
哥」,那叫「老朱」客人被派去到扬州府衙调兵,似乎要抓什么人。
  苏荃一听登时明白,对韦小宝道:「小宝,不好,皇帝来了!」
  「皇帝来了!」这四个字在韦小宝听来,无异于响雷一般,他脑子里只想着
马上逃跑,可身子却变得软软的不听使唤,直从椅子出溜到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下边一时控制不住,一泡尿全撒在裤裆里。
  早有双儿、曾柔等几个老婆抢过来将韦小宝扶起,他眼盯着苏荃,颤声道:
「荃……荃姊……姊姊,这……这……这可怎么办?」
  旁人乱作一团,苏荃却十分镇定,她不理韦小宝,却对几个姐妹道:「方怡
剑屏两位妹子去收拾东西,阿珂、曾柔跟我去抱孩子,双儿,你带着小宝,大家
从暗道走。」
  原来韦家安居于此地之后,时刻防备着官家追捕,便把挣来的家财一半打成
金叶子,一半兑作银票,装好包裹放在柜中。一旦大事不妙,可以拎起来就跑。
另外,当初选址的时候,特意选在了城边。然后姐妹几个亲自动手,花了近一年
的功夫,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城墙外的荒郊。
  这一切都是苏荃主持所为。公主虽然鲁莽,但也知韦小宝是个草包,所以才
让小娥直接去找苏荃。
  这苏荃分派已定,大家立刻分头行动。
  不多时,韦小宝与双儿先自收拾妥当。
  韦小宝是三件法宝上身:软甲、匕首、含沙射影的暗器;双儿则带上了两柄
火铳。接着,方怡和沐剑屏将财物分别打好六个包裹,每个女子身上各带一个,
共是一千二百张金叶子,两千万两银票。阿珂抱来了大儿子韦虎头,苏荃抱来二
儿子韦铜锤,唯独曾柔却空手回来,怀中并无建宁公主生的女儿韦双双。
  苏荃问道:「曾柔,双双呢?怎么没见抱来?」
  曾柔道:「丫鬟说,被小娥抱走了。」
  苏荃一听,登时明白建宁公主既叫人把女儿抱去,那是决计不想跟大家一起
走了。眼下迫在眉睫,那容得再多考虑,她一声令下,大家下了地道。
  一行人曲曲折折出到城外,只见四周一片黑黢黢的荒野,众人面面相觑,不
知所踪。
  韦小宝对苏荃道:「荃姐姐,多亏你当年留下这条后路,今儿个大家才能得
以脱身逃命。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苏荃微微一笑,道:「小宝,眼下咱们是逃出来了,不过皇帝聪明得很,不
久就会被他发现,下一步到哪里去,你是当家的,你给拿个主意。」
  韦小宝平时歪门邪道鬼主意不少,可大主意却是一个没有,他踌躇半晌忽然
道:「我看,咱们还是商量下如何去救我妈和建宁。」
  此言一出,几个女子心下一慰,看来自己这个顽劣丈夫还算有情有义,关键
时刻并没有忘记了亲人。
  可韦小宝随即便道:「不过,凭咱们这几个人怕是不行,弄不好赔了夫人又
折兵。」
  苏荃道:「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建宁妹子是皇帝的妹子,婆婆
年纪又大,想来皇帝必不会为难他们。咱们还是先考虑到哪里安身才是。」
  韦小宝心想:「建宁那公主的名头是假的,我老妈年纪大又怎么样,你没见
过皇帝要砍人的脑袋,哪还管你年纪大小。」不过,这念头只在他心中一闪,并
没有说出口来,怕是说出来苏荃等就要商议如何立即去救人了。
  沐剑屏插嘴道:「小宝,你的朋友那么多,咱们不可以去投靠吗?」
  韦小宝道:「你懂什么,你得势时,人家才跟你交朋友,你落难了,人家不
拿你当仇人就算不错了。」
  又有几人插言,但说来说去不是「神龙岛」,就是「通吃岛」,但自己人想
得到,皇帝也一定能想到,皆不是安身之所。
  阿珂忽然道:「去云南,我妈在那里,定可以帮咱们暂避一时。」
  韦小宝眼前一亮,脑海中立刻闪现出那位千娇百媚、风姿卓越的绝代佳人陈
圆圆来。他两眼放光,使劲咽了口唾沫,说道:「不错,到云南去,那里有我的
丈母娘啊。女婿想丈母娘,望得两眼长;丈母娘盼女婿,口涎流下去。」
  阿珂听见红了脸,苏荃啐他一口,道:「你胡说些什么!云南倒是去得,越
是向南离开皇帝便越远。可是,我们就这样走去吗?」
  韦小宝此时恨不得生出翅膀,立刻就飞到云南,听苏荃如此一说,连声道:
「套马,备车,我这就去办。」
  苏荃:「这事不劳我们韦大相公亲自去办。双儿妹子,你随我走一趟吧。」
  过了好一会儿,苏荃与双儿才一人赶着一辆平板大车回来了,还带回一些男
子的衣衫。原来这荒郊野外,人烟稀少,她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两家农户,花大价
钱买了这些东西。
  当下,几个女子改扮作男妆,分乘两辆大车向南急驰,直到天光大亮,才来
到一座小镇。
  苏荃恐怕卖车马给自己的那两家农户透露了自己一干人的行踪,便弃了那两
辆平板车,重又购买了两辆轿车,各配上两匹脚力好的骏马;又在镇上买了男人
衣物,就在车中换上。
  几个人不敢停留,买了些食物上车又继续赶路。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两辆
车拉开一些距离,装作不是一路。韦小宝跟苏荃、阿珂、双儿还有韦虎头共乘一
车,由双儿驾驶;方怡、沐剑屏与曾柔带着韦铜锤乘一车,赶车的是曾柔。
  韦小宝这几个老婆都是江湖儿女,嫁给他之后一直窝在家里相夫教子,几年
来实在憋闷得很,这一次虽然是逃难出来,却觉得格外刺激。一路之上,大家居
然丝毫没有沮丧,反倒说说笑笑。
  方怡这一车人都在听沐剑屏讲述在丽春院的事情。沐剑屏不善言辞,说起事
来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倒要方怡一句句细问,沐剑屏才把那些嫖客怎样嫖她的细
节说出。听得两个女子下体生津,曾柔更怨自己当初何必要吹那一口仙气。
  韦小宝这一车上却是另一番情形。
  原来韦小宝现在满脑子都是陈圆圆的形象,单是陈圆圆说话的声音就足以让
人销魂,自己当年还亲耳听到她唱的一首《圆圆曲》,真真叫人骨软筋麻。
  阿珂生过孩子之后,体态愈发丰腴,容貌与陈圆圆更有几分相像,只是少了
一股天生的媚态。但现在在韦小宝眼里,恍然就是当年见过的陈圆圆。所以,只
要韦虎头睡着,他便向阿珂求欢。但这车内狭窄,哪容他折腾,苏荃和阿珂就只
好用嘴帮他解决。韦小宝的两手却不离阿珂身上三点部位,一路上就这样抠摸下
来。
  行了非止一日,这一天终于来到云南昆明近郊的一座小镇。
  韦小宝上一次来云南是护送建宁公主的钦差,所到之处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这一次来却是逃难的钦犯,藏头缩尾,狼狈不堪。
  他们本打算一到云南便去找阿珂的妈妈陈圆圆。但在路上韦小宝除了打尖住
宿外,就一直藏在车中不敢露头,洗漱便不能保证,可他偏偏又总对阿珂动手动
脚,结果他的脏手把阿珂下边弄得又红又肿。到昆明时,阿珂身上烧得滚烫,下
身已开始流脓,疼痛难忍,连走路也困难了。
  韦小宝急着要见陈圆圆,直恨自己手欠。可是没办法,众人只好先在镇上找
了家客店住下。又请镇上一位老中医来给阿珂瞧了瞧,说是房事不洁所至,开了
两个方子,一是内服清火退热;一是外用清洗阴部。
  自入了云南地界,万事便都由方怡和沐剑屏去打点,因她们二人从小在云南
长大,一口方音极为纯正,于是这买药的事也由她们去办。
  方怡和沐剑屏找到镇上唯一一家药铺,正要进门,方怡看见街对面有一个米
线摊子,不由想起小时候跟着师兄师妹一起吃米线的情景来,心头不由一热。自
离了云南,这家乡的过桥米线倒是再没尝过了,于是方怡将药方递给沐剑屏,说
道:「小师妹,你进去买药,我去买两碗米线,你买了药过来找我。」
  沐剑屏答应一声,拿了药方进了药铺。
  方怡来到摊前,只见这摊子十分简陋,只是一副挑子,合起来是两只柜子,
家什炊具都可以装在其中,挑起便走;打开来就是一具灶台,生火热汤,也很方
便。一旁摆着两三个条凳,一张方桌。卖米线的老板正佝偻着身子在台下吹火。
  方怡掏出些零钱来,操着方音道:「老板,来两碗米线,红重一些。」
  听到方怡的声音,那老板身子猛地一震,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来盯着方怡
上下打量。
  方怡见他长着一部络腮胡子,抹着几道黑灰的面上布满了疤痕,一双眼睛却
十分明亮,死死盯住自己。她心中不由害怕,又说一句:「老板,我买米线。」
  只见那人嘴唇哆嗦着,似乎十分激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方师妹!」
  方怡一惊,再仔细打量那人,忽然惊叫一声:「刘师哥!是你!」
  这卖米线的正是方怡的师兄刘一舟。
  原来当初沐王府的人马由于内部出了奸细,被吴三桂一网打尽,主要首脑或
死伤,或被捕,只有刘一舟下落不明,旁人都道是刘一舟做了叛徒。其实,刘一
舟并没出卖沐王府,他是被真正的奸细选做了替罪羊,被吴三桂手下毁了面容,
关在了密牢之中。
  还是清兵剿灭了吴三桂之后,将牢中的犯人一律释放,刘一舟才重见天日。
他出狱以后,无处安身,只得做了卖米线的小贩,糊口度日。不料今日竟碰到了
方怡。
  刘一舟问道:「方师妹,你不是嫁了韦小宝那小……公子了吗?怎么来到了
云南?」
  方怡脸一红,低声道:「我们是逃难来了,皇帝要捉我们。刘师哥,你怎么
落得这般田地?你,你不是投靠了吴三桂么?」
  刘一舟听她说逃难,忙四下望了一望,恐平日常来的几个老主顾冲撞了,说
道:「我的事说来话长,此地不是说话之处,你随我来。」
  当下,刘一舟收了摊子,挑在肩上,带方怡回到自己的住处。原来他出狱以
后没有住处,就在镇上一个废弃的破窑中居住。
  方怡进得窑来,只见四壁皆空,只有一铺破炕,连只凳子也没有。刘一舟放
下挑子,取了条凳让方怡坐下。
  二人说起别后之事,刘一舟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说了,方怡听后不禁垂下泪来
方怡为人能够随机应变,很有急智,以前身陷神龙岛时,她能委曲求全,曾帮神
龙岛用计赚过韦小宝。但她骨子里却是个执着刚强的人,甚至有些刻板,在清宫
受伤时,曾与韦小宝同居一室,她便以为自己不再是贞洁之身,加上允诺了韦小
宝一句话,便割舍了与刘一舟的这段情缘。
  但在方怡内心深处爱刘一舟却是极深,嫁给韦小宝之后,无时不在心中暗暗
祈祷,祝刘师哥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佳人。这时见刘一舟潦倒如此,心中简直如
刀割一般难受。
  刘一舟本是也个热血青年,只为了方怡变心才性情大变,受了牢狱之灾后面
容被毁,更加灰心丧志,本以为就此混过一生,哪知今天得见夕日情人,激动、
兴奋、痛楚、难过……说不出的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方怡拭去泪水又问道:「师哥,嫂子不在家吗?请来我见一见。」
  刘一舟叹了一口气道:「我哪里还娶得起老婆,何况,我早就立志终身不娶
了。」说罢,望了一眼方怡,又低下头去。
  方怡见他散乱的头发中三根倒有两根白发,满是烟灰的脸上已深深刻着几道
皱纹,而且布满了伤疤,全然没有了当年玉树临风的风流模样,心里更加难过,
伸手按在他粗大的手上,柔声道:「师哥,你这是何苦。」
  刘一舟见她的手白如凝脂,不禁将手一缩。自从看见方怡,见她比从前为姑
娘时更加俏丽,更兼多了几分少妇的成熟,而自己则变得丑陋苍老,他不由得起
了自惭形秽之心。他背转身去说道:「师妹,今生能再见你一面,跟你一起说说
话,我死而无憾了。你走吧。」
  方怡心中又是一阵难过,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又取腕上取下一只银镯,一
并放在炕上,转身向门外走去。
  刘一舟喝了一声:「方师妹,你在可怜我吗?我知道你的银子是谁给的,请
你拿走!」
  方怡叫了声:「师哥……」
  刘一舟忽地回过身来,大声叫道:「我不用你可怜!你不欠我什么,你快走
吧!走!」
  方怡泪流满面,不住地摇头,她原以为自己嫁给韦小宝,刘一舟会很快忘掉
自己,却未料他竟然如此落魄,虽然是被吴三桂所害,但与自己的绝情也有关系
此时,她满心都是愧疚,只想着如何给他些补偿。
  刘一舟见她不走,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你不走吗?好,那么你要怎么
帮我?重新给我做老婆吗?还是要跟我睡上一觉?哈哈哈……」
  方怡见他发狂,心中更加难过,猛然一顿足,说道:「师哥,我对不起你,
今天我给你当一次老婆,把欠你的补偿给你。」说罢,便开始宽衣解带。
  刘一舟起初还在狂笑,但见方怡真得将衣服一件件脱下去,只剩两件亵衣,
他这才猛醒过来,慌忙将衣服拾起来往方怡身上披,道:「师妹,我是混蛋,你
千万不要当真。我该死!你不要这样!」
  方怡甩开他的手,说道:「师哥,你莫怕,我是真心的。只要你不嫌我是个
残花败柳,今天我就把身子给你。」说话间,已将亵衣脱净,露出雪白的胴体。
  刘一舟脑袋轰地一声,顿时口干舌燥,他活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女人裸体,更
何况还是自己的心上人。他结结巴巴地道:「怡妹,我……我……我心里对你,
从来没……没有过邪念,你……你又何必……何必……」
  他话未说完,便给两片柔软的红唇堵住了嘴,方怡投怀送抱主动跟刘一舟亲
吻起来。
  刘一舟迷迷糊糊地如在雾中一般,不知何时自己的衣服也离开了身体,不知
是被方怡剥下的,还是自己脱掉的。他刘一舟也不是柳下惠,况且三十多岁了没
碰过女人,这样一具迷人的裸体搂在怀中,如何把持得住,跨下一跟肉棒早已经
硬得似铁一般。
  方怡决心要让刘一舟好好舒服一回,她顺着刘一舟的胸膛亲吻下去,直到胯
下。这刘一舟穷困潦倒,平时也不经常洗澡,下边那东西的味道自然十分强烈,
方怡尚未接近,一股浓重的汗酸就传了过来,方怡顿时作呕。但她怕露出厌恶之
情,会令刘一舟难堪,于是不假思索张口便含住了那根大肉棒。
  方怡闭着眼睛,大口吞吐着刘一舟的肉棒,渐渐适应了那股味道。刘一舟可
是第一次被女人做口活儿,他仰着头,大张着嘴,啊啊地叫出声来,没一会和,
就在方怡口中射出精液。
  方怡将口中精液吐在手上,向刘一舟道:「师哥,这可是你的第一次?」
  刘一舟尚自喘息不定,只有连连点头。
  方怡笑道:「这可是童子精,不可浪费啊。」说着,又伸出舌头将手中精液
舔个干净,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刘一舟初次射精,肉棒已微微变软,方怡用三指捻起棒身,轻轻撸动,另一
手伸到自己胯下揉搓。
  刘一舟只觉快感再度袭来,他猛地抱起方怡,把她抛到炕上。这具令自己朝
思暮想的美丽胴体就在眼前,他颤抖着双手一寸一寸地细细抚摸方怡的身子,生
怕有一丝一毫遗漏。摸遍了方怡全身,他又上嘴猛吸方怡的乳房,吸了左边又吸
右边,还贴着肋骨舔到方怡的腋下,在她细细的腋毛上舔吸不止。
  上边舔够了,刘一舟又分开方怡的双腿,凝视她的阴户。那美丽的阴毛、微
微开合的肉唇,令刘一舟冲动不已。他低吼一声,扑上去在方怡阴部狂舔猛吮起
来。方怡呻吟着,渐渐达到了一次高潮。
  此刻,刘一舟的肉棒重新立起,他腾身压上,将肉棒捅进了方怡的阴道。一
阵猛烈的抽插之后,两个人就要达到喷射的高潮。
  忽然,一个声音在外面由远而近传来:「师姐——师姐——你在哪儿啊?」
  原来是沐剑屏。她买了药出来,却见街对面没有方怡的人影。
  她过去向街边一闲坐的老头儿打听,那老头儿告诉她有个美貌女子跟随卖米
线的「刘疤脸」(刘一舟的外号)走了。沐剑屏打听了刘一舟的住处一路寻来。
  方怡急道:「啊……师哥,你快停下,小师妹来了!啊啊!」
  刘一舟此刻箭在弦上,哪里停得下来,一面奋勇冲刺,一面说道:「师妹,
你让我射出来,让我射出来!啊啊啊!」
  方怡这时也正到了高潮,其实也不愿刘一舟罢手,被他这一阵猛攻,不由想
道:「小师妹看到就看到,由他去吧,我要到了,要到了!」她心中一作此想,
反倒有种想被小师妹看到的冲动,只觉得那样更加刺激。
  终于,在两个人的嘶叫声中,刘一舟喷发了出来,结结实实地射在了方怡的
体内。
  半晌,刘一舟才从方怡身上爬起,方怡也慢慢坐起来,正要穿衣忽然「啊」
地惊叫一声,眼睛直盯着庙门。刘一舟回身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人,正是沐剑
屏。
  沐剑屏也是一声惊叫,手中的药包落到了地上。
  方怡急坐起来道:「师妹你听我解释。」
  沐剑屏满脸的错愕,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美丽的师姐为什么要跟一个龌龊的小
贩通奸。
  刘一舟也坐起来,讪讪地道:「小师妹,你也来了。」
  沐剑屏听他这样称呼自己,不由一愣,仔细一看,终于认出了刘一舟,道:
「刘师哥,原来是你。你怎么跟师姐……」
  方怡接道:「刚才卖米线的就是刘师哥,我听说他受了很多苦,跟他过来看
看。小师妹,你看刘师哥多么可怜,他三十多岁的汉子,连女人都没碰过,又给
害得那么惨。」
  沐剑屏道:「师姐,你只是可怜刘师哥,才……才那么对他,是不是?」
  方怡呆了一呆,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若是当初我们没有进宫行刺
皇帝,没有遇到小宝,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总之,我对不起刘师哥,我就……
小师妹,你看我平时心高气傲、争强好胜,其实我真心向往的却是平静的生活。
男耕女织,相夫教子……」
  方怡这一番话不知所云,沐剑屏听得似懂非懂,但隐约感到一丝不安,道:
「师姐,小宝对我们那么好,我们不可以……」
  方怡一阵冷笑,道:「对我们好!如果不是皇帝来了,我们大家都要去做婊
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沐剑屏登时想起在丽春院的情形,她脸上一红,她堵
起耳朵叫道:「你不要说了,我不听,我不听!」说着,拔脚就跑。
  方怡话一出口就觉后悔,知道这话伤了沐剑屏,连忙叫道:「小师妹,小师
妹!」
  可是沐剑屏早已跑远了。方怡正要追出,却猛想到自己没穿裤子,连忙胡乱
套上衣服。回头看了看刘一舟,涩声道:「师哥,你保重,我去了。」说罢,拾
起地上药包,头也不回便向沐剑屏跑走的方向急步而去。
  刘一舟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客店之中,韦小宝正喝着茶,忽然「啊秋」、「啊秋」连打两个喷嚏。他揉
了揉鼻子,心中栗六:「是谁在念叨我呢?是小玄子吗?」他看着自己放在桌上
的一顶红沿蓝顶帽子,恍惚间似乎变成了绿油油的,心想:「他妈的,怎么又是
一顶绿帽子呢?」
            第七回 落花有意水无情
  韦小宝急着要去见他的亲亲丈母娘陈圆圆,可是阿珂偏偏病倒了。他让双儿
每日给阿珂煎药,亲自端送过去,幸好阿珂的病不甚厉害,用了十数日的药,便
看好起来。
  起初买药是方怡跟沐剑屏一起去,后来不知怎的沐剑屏总是找借口推托不去
于是就只有方怡一人前去买药。方怡买药总要大半日才回来,有时别人问她为什
么回来这样晚,她说好久没回家乡,四处逛了逛。她每次都买些小吃、日用品什
么的,大伙儿也不见疑。
  终于这一日,阿珂看似好利索了,下地行走如常,韦小宝赶忙吩咐大家收拾
行囊,准备退了房间启程。
  正忙碌间,双儿却说:「方怡姐姐给阿珂姐买药去了。」
  听双儿这么一说,韦小宝心中有气,道:「阿珂都已经好了,她还去买哪门
子药?真不会看火候。」
  大家只好坐在店中等候。等来等去,眼看天已近午,仍不见方怡踪影。
  韦小宝心中焦急,对沐剑屏道:「妹子,我们先走一步,你在这里等一等吧
好在你们道路熟,不会走失,咱们到那个那个……嗯……叫『三圣庵』的姑子庙
会合。」
  沐剑屏听了,对着韦小宝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苏荃心细如发,早看出沐剑屏有心事,走到她身边道:「剑屏妹妹,你心里
有事要讲么?」沐剑屏嘴角抽动几下,却仍是不作声。韦小宝急得顿足道:「你
有话就说嘛,打什么哑谜!」
  沐剑屏被催得急了,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苏荃见她这一哭,料想其中定然有蹊跷,便向韦小宝递了个眼色,叫他不要
发急,然后手抚沐剑屏的后背,慢声道:「妹妹,你知道方怡妹子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你告诉大家,也免得我们心焦啊。」
  沐剑屏慢慢止住了哭声,抽泣着道:「我们不用等师姐了,她……她走了,
不会回来了。」
  众人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沐剑屏这才把前几日方怡买药遇到刘一舟的事情简单说了,又道:「昨儿夜
里,师姐对我说,这几天她一直去会刘师哥,彼此谁也舍不下谁,所以今天就要
跟刘师哥远走高飞。」
  韦小宝听得火冒三丈,过去他一直将刘一舟玩弄于股掌之上,谁知打了一辈
子雁,今天倒叫雁啄了眼睛。他在屋中连蹦带跳,破口大骂:「方怡这小娘皮,
刘一舟那厮有什么好,你居然跟了他去。他妈的,拿了我的钱去养小白脸儿!臭
骚货!」
  沐剑屏怯生生地道:「小宝,你不要怪师姐了,她把身上带的咱们家的盘缠
分文没取,都交给了我。」说着,取出一个包袱,果然是大家分别带的盘缠。
  韦小宝怒道:「那她为了什么?就为了他那条鸡巴?就是个骚货!」
  沐剑屏道:「师姐说,你这些年愈来愈不把我们姐儿几个放在心上了,还说
你连婆婆和公主都丢下不顾,待有危难的时候,又哪里会顾得上我们。」
  韦小宝听了此言为之一噎,顿了一顿方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想当年,皇
帝要炮轰伯爵府,杀我的师父和朋友,我拼了性命相救。这一次情况不同,你让
我怎么救人……」
  苏荃听韦小宝提起过去事来,只怕隔墙有耳,连忙止住他道:「是啊是啊,
这一回情形的确有些困难,现在还提那些干什么,赶快把方怡妹子找回来是正经
剑屏妹妹,她们往哪里去了?」
  沐剑屏:「师姐没跟我说,她只说要去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再说,以师姐
的性子,认准了一件事,她一定要做到底的,就是找到她,她也不见得回来。」
  苏荃道:「这也许是怡妹子一时糊涂了,哪能就不回来,她还对你说了些什
么?」沐剑屏望了望韦小宝,迟疑了一下说道:「师姐她……她还劝我跟她一起
走,我没答应。」
  韦小宝气道:「他妈的,臭小娘,自己扎姘头,还要拖人下水。你为什么不
跟她一起走?都他妈的走吧,走光了干净!」
  沐剑屏道:「我不要走,我……我……我已经有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
低了下去,脸蛋儿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韦小宝先是一愣,忽然明白沐剑屏这个「有了」自是说肚子里有了孩子。他
立时想到,这一个月来沐剑屏都在丽春院里接客,不用说,那肚子里还不知是谁
的野种呢。他怒极反笑,说道:「哈哈哈,你有了,那不正好可以去找你在丽春
院里认识的野男人了么?别让肚子里的野种像我一样,生下来就没爹。」
  沐剑屏听他如此说话,一张俏脸气得煞白,站起身冲到他面前叫道:「不是
那样的,这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韦小宝此时心里正在烦躁,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见沐剑屏走近身边,心中陡
然生起一阵恶念,猛地飞起一脚踢在沐剑屏小腹上,口中骂道:「什么是我的,
滚你妈的吧!」
  沐剑屏全无防备,「啊呀」一声摔倒在地。众女惊呼一声,忙围了过去。
  苏荃向韦小宝喝了声:「你作死么!」上前抱起沐剑屏,连声呼唤,却见她
双目紧闭,面如金纸,额上渗出大滴汗珠来。
  曾柔忽然惊叫一声,手指着沐剑屏的裤子,口中却说不出话来。只见沐剑屏
的裆部已然被鲜血浸污了,那血渍仍在不断扩大。苏荃忙将沐剑屏放在床上,伸
指点了她腹部几处穴道止血,又叫双儿快去请大夫。
  双儿出去跟店主比比划划说了半天,才说得明白。不大一会儿,店主将大夫
请来了,仍是先前给阿珂瞧病的那个老大夫。他把了把脉,不住地摇头。众人的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大夫说出什么不利的话来。
  那老大夫叹道:「夫人原本有喜,怎么这样不小心,伤了胎气?孩子怕是保
不住了。」
  苏荃问道:「先生,那大人可有什么妨碍么?」
  老大夫道:「我且用一副药下去,打下胎来,可保夫人平安,只是……只是
夫人以后怕是难再生育了。」
  苏荃道:「可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大夫连连摇头:「难,难!如果不赶紧把胎打下,恐怕夫人性命也难保。」
  苏荃回头横了韦小宝一眼,道:「看你做的好事!」
  韦小宝这时早已是追悔莫及,苦着脸道:「荃姐姐,我错了,赶紧救剑屏妹
子啊。」
  苏荃向大夫道:「那就请先生下药吧。」
  当下,老大夫下了方子。
  阿珂陪双儿去抓了药回来,熬好以后喂沐剑屏吃了,不多时打下一团血块。
那老大夫瞧了,叹道:「可惜,已经有两个月了。」说罢,又开了滋补养身的方
子辞去。
  韦小宝听大夫说沐剑屏的身孕已有两个月,那时候她还没有到丽春院去,这
孩子铁定是自己的了,心中无比懊丧,想跟几位夫人搭讪,却是人人都不理他。
  无聊之极,信步走出门来。
  他无精打采也不知要到哪里去。正走着,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呼喝之声,抬头
一看,原来是一间赌坊。他自出逃以后,多日不玩这调调,手头早就发痒,这个
时候听到骰子相撞之声和赌徒们的吆喝声,无异于天籁一般,不由精神一振,一
头扎进赌坊大赌起来。有道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身
边就堆起一大堆银子来。
  沐剑屏这一伤,众人只得又在客店住下去,韦小宝见众人不爱搭理自己,只
得终日去赌场消磨时光。
  一连住了十几日,沐剑屏伤势已经痊愈,只是精神委靡。
  苏荃就叫阿珂先去跟陈圆圆联络,待一有消息,大家就准备起程。
  一连几天晚上,沐剑屏就在自己房中以泪洗面,韦小宝来看望过几次,说些
道歉的话,她理也不理;众姐妹轮番来劝,她也不听。日子一久,大家也就不再
来讨嫌了。
  这天夜里,韦小宝照例去耍钱,苏荃同双儿去镇上闲逛,只留下曾柔照顾沐
剑屏。曾柔对沐剑屏劝说了一回,也知道多说无益,便悄悄退下。
  沐剑屏仍在屋中对月落泪,她已从双儿口中知道自己今后再没有生育的能力
了,不禁痛彻心扉。想过去自己是沐王府的小郡主,终日被叔叔伯伯们宠着,有
师兄师姐们爱护,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自与韦小宝在宫中相识,被他相救,一颗芳心就系在这油腔滑调的小男人身
上,只道自己终身有靠,可时值今日才看出,自己在他心中属实没有什么份量。
现在想起方怡的话来,才知道师姐眼光如炬,早就看出这一点来了。
  沐剑屏正在想着心事,忽然窗扉一动,一个人影站在了身前。沐剑屏吓了一
跳,定睛一看,不禁又惊又喜,脱口叫道:「师姐!」
  来人正是方怡。
  原来那日方怡随刘一舟私奔后,心中委实放不下沐剑屏,唯恐她受自己的连
累,因此并未远走,而是在左近隐藏了起来。她每日都到客店门前探望,只是忌
惮苏荃武功了得,怕被她觉察,所以不敢靠近。
  一日见双儿又去抓药,还以为阿珂又犯了病。后来见阿珂好好的离开客店而
去,才知道病的另有其人。她便到镇上老大夫处打听,这才知道是沐剑屏受伤小
产,又听说她从此不能生育,方怡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就去到沐剑屏身边。
  终于这一天,见大家都出了门,方怡这才来见沐剑屏。
  沐剑屏见到方怡不禁问道:「师姐,原来你没有走,又回来了?」
  方怡道:「我是不会回心转意的,只是放心不下你。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沐剑屏听她一问,不由又掉下泪来,简单说了当天发生的事情。方怡听说是
韦小宝踢伤了沐剑屏,恨恨不已,咬牙切齿道:「这小贼竟然这般无情!他这几
日都到镇上赌场去,我这就去取了他的性命给你报仇。」
  沐剑屏连忙扯住方怡,道:「使不得!师姐,怎么说他也做过你的丈夫。当
时,因为你不辞而别,他正在气头上,并不知我已经……」
  方怡也流下泪来,道:「师妹,是我连累你了。」
  沐剑屏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再莫说这些话。师姐,刘师哥呢?你们俩
过得好吧。你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曾柔就在隔壁。」
  方怡笑道:「不碍,我刚才在曾柔的茶水里放了点蒙汗药,现在她睡得正香
呢。你刘师哥很好。」说到这里,她走到门边向着外面说道,「刘师哥,你也进
来吧,有人想你得紧呢。」
  房门一开,刘一舟走了进来。只见他穿一身簇新的深蓝色衣裤,白袜黑鞋,
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新剃的头皮黢青铮亮,一条乌黑的大辫围在脖子上,脸上的
疤痕使他比从前更添了几分强悍,居然很有些成熟男人的味道。
  沐剑屏见刘一舟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全不似十几天前那副落魄的模样,又注
意到方怡鬓边插着一只红色珠花,心中恍然,笑道:「师姐你们已经成亲了。」
  方怡笑而不答,刘一舟显得十分拘谨,冲着沐剑屏拱手腼腆地道了声:「小
郡主。」
  方怡在沐剑屏床沿上坐了下来,对她说道:「小师妹,你这就跟我们走吧,
韦小宝那死鬼有什么值得留恋?他又几时把你我姐妹放在心上了?」
  沐剑屏叹口气道:「师姐,常言道,嫁鸡随鸡。我不像你,原来就跟刘师哥
好,也许我就是这个命呢。」
  方怡道:「什么命不命的,鬼话!我当初也是一时糊涂,为救刘师哥发了誓
愿嫁给韦小宝。可是他要了咱们姐妹不算,却是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小师
妹啊,他要是真对你有一分好,怎么会叫你到丽春院去卖身?」
  沐剑屏听方怡当着刘一舟的面提起自己到丽春院卖春的事来,不禁红了脸。
  方怡又道:「师妹,你才说原来没跟刘师哥好,现在跟他好也不迟啊。」
  方怡这句话却触动了沐剑屏的伤心处,她凄然道:「师姐,现在说这些都没
用了。漫说刘师哥是你的人,就算是……就算是有个男人要我,可我已经不能生
育了……」
  方怡接口道:「那不打紧,咱们姐妹俩不分大小,就是师姐妹称呼;往后我
生了孩子,一样管你叫妈。」
  沐剑屏的面红似火,啐道:「师姐净说些疯话,这怎生使得!」
  方怡笑道:「怎么使不得!难道你还怕刘师哥应对不了咱们两个吗?今天我
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着,伸手向刘一舟腰间,将他的裤带解了开来。
  刘一舟也腾地红了脸,忙双手扯住裤腰,也连声道:「师妹,不行……」
  方怡在刘一舟耳边低声道:「忘记了来时我们怎么说的了?听我的!」不由
分说,便硬将刘一舟的裤子扯脱下来,露出一根直愣愣的粗大家什来。
  沐剑屏「哎哟」一声,急用双手遮脸。方怡却笑道:「小师妹,你在丽春院
没见过这么大的吧。」说着,竟当着沐剑屏的面张口将刘一舟的阳具吞进口中。
  沐剑屏在丽春院呆过一段时间,对性事十分熟捻,听到那「滋溜滋溜」的声
音,便知方怡在干什么,暗想:「师姐遇到刘师哥以后,怎的变得如此放浪?」
  想着想着,不由得一阵好奇,手指张开一丝缝隙,偷偷瞧去。只见方怡一手
抚着刘一舟的胸膛,一手揉着他的卵子,嘴上不停吃进那根大棒。刘一舟的阳具
尺寸委实可观,但方怡居然能够整根吞进,直令沐剑屏惊诧不已。正看得入神,
却见方怡斜眼向自己一望,吓得沐剑屏复又将眼睛遮住,不敢再看。
  方怡见沐剑屏偷看自己,心下一乐,忙向刘一舟使了个眼色,刘一舟见了面
露难色,轻轻摇了摇头。
  方怡大恨,在他卵袋上狠捏一下,刘一舟疼得大叫一声。
  沐剑屏听得叫得凄惨,不由得又睁开了眼睛,却见刘一舟正面向自己,方怡
仍旧卖力地舔着他的阳具。心中着慌,连忙再次闭眼。
  原来方怡一直想带沐剑屏一起走,但又知她对韦小宝死心蹋地,只有找到另
一个某方面能够强过韦小宝的男人取代他在沐剑屏心中的地位。这几天跟刘一舟
在一起做爱,才发现刘一舟性能力极强,自己竟然应付不下,便想出了让刘一舟
将沐剑屏一起收下的主意。
  刘一舟起初死活不同意,他本是沐王府家将的后代,平时把沐家人当主人一
样看待,从来未曾想过跟小郡主亲近。可最终架不住方怡软磨硬泡,又听方怡说
起韦小宝令沐剑屏到妓院接客的事,这才觉得如娶了沐剑屏,实是把她从火炕里
拯救出来,便依计前往客店。
  两个人来这里之前商量的主意居然是:如果沐剑屏不同意一起走,便当她的
面做一次爱,激起她的性趣,然后一鼓作气把生米煮成熟饭。
  刘一舟在方怡的鼓励下,壮着胆子揭去沐剑屏身上的薄被,隔着缛衣抚摸她
的胸脯。沐剑屏嗅到他身上陌生男子的气息,脑中忽地闪过当初在丽春院时的情
形,那一个个强壮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纵情驰骋,直令她醉仙欲死。沐剑屏无力地
推搡着,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刘一舟觉察到了沐剑屏的变化,胆子愈发大起来,
一只大手滑进了她的裤裆,触手之处已然一片湿滑。
  这时,方怡已是情欲难抑,忍不住褪下裤子跨到了刘一舟身上,一手扶住那
条阳具对准了自己的阴门,缓缓坐了下去,阳具撑开阴户的极度刺激,使得方怡
不由自禁地呻吟起来。
  沐剑屏听到师姐的异样声音,又好奇地睁开眼看去,只见一条硕大的肉棒正
慢慢地没入到方怡阴户中,逐渐被吞至根部;随即,方怡雪白的玉臀复又抬起,
那肉棒又显露出来。反复几个起落,那肉棒上已经沾上了少许白色的粘液,想必
是方怡阴道之中生出的东西。随着方怡蹲坐速度的加快,她的淫水越流越多,将
整根阳具弄得滑溜非常。
  却见方怡俏美的下巴高仰着,嫣红的双唇张开,丰润的乳房摇摆弹跳不止,
喉间发出一阵阵欢愉而又夸张的声音:「啊……啊……唔……啊……啊喔……喔
喔……」
  这声音直闯入沐剑屏的耳廓,在她的心坎上激起朵朵浪花,不知不觉间,她
的裤子已被刘一舟扯到了膝下,粉嫩的阴户暴露在空气中,一丝亮晶晶的淫水顺
着雪臀流淌下来。此时她心中竟然对插在师姐阴道中的那根肉棒产生了强烈的渴
望。
  终于,方怡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泄身了。
  刘一舟此刻已经不再顾忌沐剑屏的小郡主身份了,在他眼里只有一个裸体的
美女横陈面前。他从方怡体内拔出沾满蜜汁的肉棒,打开沐剑屏的双腿,伏身而
上,还沾着方怡淫液的阳具冲开了沐剑屏那柔软的阴唇,进入湿润的阴道。
  同时,刘一舟双手扒开沐剑屏的上衣,大嘴咬住因激动而坚挺起来的乳头,
舔咂起来。
  沐剑屏只觉得阵阵的快感像海浪般袭来,子宫被撞击得酸软不堪,阴道肉壁
不断的收缩,数百下之后,只听她长长的一声哀鸣,全身肌肉抽搐,阴精狂泄不
止。而刘一舟也在这刺激之下,将精液尽数喷射在沐剑屏的身体里。
  经过这一场激情交欢,沐剑屏心思终于转变,下定决心要跟随方怡、刘一舟
而去。短暂休息之后,三个人起身穿戴停当。沐剑屏留下一枚短笺,说明自己的
决定。
  本来,沐剑屏也要如方怡一样净身出户,但方怡这几日与刘一舟在一起,颇
感缺少银钱之苦处,于是对沐剑屏说道:「咱们姐妹在韦家这些年操持家务,自
有功劳不说,你在丽春院一个月有余,替他韦家挣了多少银子?小师妹,你不要
犯傻,咱们也不多取,只拿属于自己的那份辛苦银子。」
  沐剑屏听了觉得似乎有理,却还有些犹豫,方怡又道:「我已与刘师哥商量
定了,咱们此去一路往北,就到京城去。他韦小宝最怕的就是皇帝,打死他也不
敢再到京城。咱们进了京就开一家小店,专卖过桥米线,尽够我们生活了。现在
只需拿些本钱。」
  沐剑屏终被方怡说动,三人从包袱中取了十万两银票,出门向北而去。他们
这一去,才使得云南的过桥米线传入北方,他们的米线店大火特火,没几年,居
然也成了财主,这当然也是后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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